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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眸中毫无情感扫过熟睡的修士,男人在转过身,不再遵守入职前警告如任何情况下不得触碰丶靠近彩衣戏楼内灵兽——
他向着鸟笼内的鬼鸣鸟伸手。
鬼鸣鸟从枝头落下,绚烂羽毛翅膀化作少女柔软的双手,攀附至男人宽大的掌心。
冰凉的触感让它发出轻微的叹息,它现在看上去除却拥有长长洁白鸟羽的耳朵之外与美丽的人类少女没有任何区别……
那张漂亮的脸蛋小心翼翼地蹭过男人的掌心。
“放弃作人不算特别好的选择。”
下一瞬忽感觉到强大的牵扯力。
上一刻摊开任由它摩挲攀附的大手此时此刻箍住它纤细的颈脖。
“人不人丶鬼不鬼的茍活若无别的目的,我不太认同。”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若闲谈。
伴随着苍劲有力的手指收紧,手背青筋暴起,鬼鸣鸟发出窒息的吞咽声,它当然不能回答男人的任何一个问题,甚至被白纱布覆盖的双眼後透着单纯生物的不解——
它不解这突如其来的狠手。
情急之下它伸手拽下来自己覆眼纱布,没忘记转化为鸟类的那一瞬它也拥有了非凡的能力,它可以赖此活命。
然而什麽也没有发生。
对视上的漆黑眸中如瀚海之下毫无波澜涌动,理所当然的平静之下,不见怜悯甚至是杀意……
那一刻凉意席卷了全身。
它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
绝望境地被身後沉重的大门被拉开时打破。
已经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与窒息的血腥气的喉骨瞬间被放开,涌入的新鲜空气使得鬼鸣鸟眼前猛地擦黑一瞬。
它双臂再次化作鸟羽,伴随着喉上大手抽离,如濒死的麻雀柔软无力顺着鸟笼匍匐于其脚底。
“你在这做什麽?”
清冷的男声响起。
站在笼边的男人擡了擡眼,眼中那冷漠与深邃沉入深渊化作虚无,当他转过身,脸上又挂上了微笑。
他看着自门後出现的男修,一身云天宗内门弟子道袍,又因其地位不凡有更多细节……一把仙器摇扇挂于腰侧,长发一丝不茍束成马尾,清俊脱俗,此时正蹙眉望着自己。
无幽一步步走下台阶,踏上柔软的草地时不免看见杀猪匠所立身後那巨大的鸟笼。
不太感兴趣甚至嫌恶地目光一闪而过,当他看见鸟笼中衣衫不整丶苍白面部浮上红晕丶似奄奄一息的鬼鸣鸟时,显然误会了什麽。
他立刻将目光放在杀猪匠身上,沉默半晌,提醒:“日日此刻还在牢内。”
杀猪匠一听就知道这人脑补了许多不得了的东西,“哎”了声说:“误会了,我只是想杀了它。”
毫无逻辑的大实话却让无幽摸不着头脑,他瞥了杀猪匠一眼,多少是以为这人已经疯了。
蹙着的眉就不曾松开过,他好奇南扶光得东西怎麽会交给如此不靠谱的人,伸出手,言简意赅,冷冷道:“日日的乾坤袋。”
杀猪匠擡眼,扫了他一眼,没给东西,却问:“她让你来的?”
无幽看他这油盐不进丶毫不配合的样子,只道这人压根不急南扶光现下处境。
不欲多说,亦无意掩盖事实,云天宗大师兄只面无表情从袖中用两指夹出一张宣纸,上书:找杀猪匠拿南扶光乾坤袋。
字很丑。
杀猪匠倒是曾经有幸在谢允星桌案上见到过。
一瞬间心情开阔放晴,他压低的唇角翘了翘,点点头,果断从袖子里掏出乾坤袋——
而後在无幽有些惊讶的目光下,男人随意伸手进那本应该滴血认主,旁人无法打开的乾坤袋中,掏出一个承装黑色已然凝固状态未知晶体的水晶杯。
他把水晶杯递给无幽。
全程无废话,无犹豫,无套路。
无幽动了动唇,有一万个困惑此时已经形成,但是在杀猪匠坦然的目光中,他一个都问不出来。
那杀猪匠的甚至还有脸催他快点去上交这个东西,牢房他去看过了,真的好潮湿好像还有老鼠,云天宗大师姐在里面多呆一天都可能发疯,她一发疯大家都要倒霉,这对谁的健康与精神状态都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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