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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 141 章 （第2页）

“巴特。”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父亲教会我善良，但他也教会我，善良不等于软弱。”

她连头都不回，只冷冷吐出一句：“活着是你的惩罚。”

这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刀，将巴特死死钉在地上。

周围的围观者纷纷低声议论，有人带着几分敬佩低语：“瓦伦娜果然是瓦伦娜。”

“可惜啊，她当初……”声音戛然而止，像是顾及到某些不能说的秘密。

瓦伦娜却听不见这些声音，她挺直背脊，踩着坚定的步伐，穿过人群，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留下满地的喧嚣与巴特的狼狈，久久未散。

他瘫坐在地，满头脓疮随着冷风刺痛般地开裂，浓稠的血水顺着他肮脏的脸庞滴落，混入泥土，形成一滩暗红的污渍。

他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像是多年前废弃的破布条，遮不住身上的疮疤与瘦骨嶙峋的躯体。

曾经引以为傲的戒指，早已被当掉换成几顿廉价的饭食，只剩下一圈污垢环绕着手指，像是永恒的嘲讽。

地上散落着几个路人扔下的铜币，本是施舍，却像是对巴特昔日狂妄的讽刺。

他颤抖着伸手去抓那些铜币，可因为满手的烂疮与疼痛，他只能笨拙地扒拉着，一枚枚硬币在泥水中滚远。

围观的路人渐渐散去，可总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孩子，拿着小石子朝他丢过去，笑着喊：“废物巴特！看看这是谁，连狗都比他干净！”

巴特缩了缩身体，用双手护住头，尽量蜷起身子，将自己藏在阴影中。

曾经，他高高在上，随意用鞭子抽打不听话的奴隶，用残酷的惩罚折磨无力反抗的人。

如今，他成了那些奴隶都能踩上一脚的存在。

几天前，他还被一个铁匠的妻子泼了一盆污水，臭得连狗都不愿靠近。

“谁能想到，这就是曾经的伯伦家族少爷。”

有人路过，摇头感叹，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他值得这个下场。”

巴特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不敢反驳，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像是一只被打断翅膀的鸟，再也飞不起来。

他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饥饿丶寒冷丶痛苦，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

可最折磨他的，是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昔日的权势丶财富和享受，全都化为泡影，而他成了最底层的蝼蚁，被自己曾经最不屑一顾的人唾弃丶踩踏。

“我不会就这麽完了……”

他在心底发出微弱的呐喊，却被现实无情的寒风吹得粉碎。

巴特擡起头，嘴里喃喃着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徒劳的执念：“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可下一刻，他手中的铜币被路过的孩童一脚踢飞，连这一点微弱的希望，也被碾成泥水中的碎片。

齐展二人离开後，径直找了一间离光明教会的教堂近的旅馆，住了下来。

旅馆陈旧而简陋，窗户框架上残留着腐朽的气息，墙角的灰尘无人打扫，看着有些脏兮兮的。

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摇摇欲坠的桌子，甚至连蜡烛都只剩半截，像是随时会熄灭。

齐展环顾了一圈，将床上用品换成了自己系统中的被褥，转身看向萨雷特。

“这里虽然破了点，但离教堂近，方便我们行动。”

萨雷特点点头，将行李随意放在桌上，低声问：“你有什麽计划？”

齐展皱着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救下孩子，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红衣主教。”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话语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坚定与冷意。

萨雷特听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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