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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也开口道:“虽方子可行,但他两位说的也确有道理,贸然释出心头血对公子来说百害无一利,不如公子先观察两日,再做打算?”
“反正我不同意!”鲤离大声道。
他又嘟嘟囔囔的:“一滴心头血就够我认主了呢,凭什麽给他们就那麽大方,凭什麽凭什麽凭什麽……”
江也却:“……”
各方反对,只能暂且搁置。
江也却本来想按照大夫所言,先观察几日,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秦怀霜又起了烧。
秦昭雪自那日苏醒又昏迷後,便一直未醒,大夫说也许有情绪激荡刺激心脉的缘故,而秦怀霜这边最初还是微微发热,夜深以後,烧的便愈发狠了,连人也开始迷迷糊糊的,像是清醒不过来的样子。
“他们的修为皆被血咒蛊给压制住了,故而好的会慢一些。”大夫道:“伤口也未见炎症,想来还是蛊毒的缘故,公子不如试着用灵力安抚一下,我再去熬新药来。”
“好。”江也却心下焦急,“辛苦大夫了。”
江也却叫辛安去浸了几块温毛巾,秦怀霜也不知是烧的狠了还是怎麽,辛安一靠过去,他便像是在排斥一般,浑身都打着颤。
“我来试试。”江也却道,他接过毛巾,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秦怀霜没有再颤了,而是迷茫地半睁开眼,眼神却像是对不上焦一般,他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声音轻到快要捕捉不到,“……却……”
“嗯?”
江也却根本听不清秦怀霜在说什麽,只是感觉大概是在叫他的名字,江也却说着:“我在的。”他坐到床边,手掌搭到秦怀霜的手腕上,温和地将灵力探了进去。
秦怀霜已经烧的没什麽力气了,但还是伸出手,用手指勾住江也却的衣角。
“怎麽了,大师兄?”
江也却还以为秦怀霜有事要叫他,于是凑的更近了些。
秦怀霜忽然把头埋到了江也却的怀里,江也却顿时手脚僵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大师兄?”
秦怀霜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着,即使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秦怀霜额上的热意。
以前与岑一枕睡一起的时候,岑一枕半夜也经常抱着他。
只是岑一枕抱着他的时候,喜欢长臂一伸,将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像是在霸道地抱着最喜欢的玩偶。
但秦怀霜就这麽把手缩在胸前,手指恋恋不舍地勾着江也却的衣服。
听着呼吸的频率,他仍是难受的紧,江也却轻轻地丶轻轻地摸了下秦怀霜的头发,哄道:“大师兄,你躺过去,我用毛巾给你擦一擦,会好受一点。”
也不知秦怀霜是听进去了还是闷的难受,他退开了一点,用额头抵在江也却的手背上。
江也却趁机输送灵力,他的灵力纯净,不消半刻,秦怀霜烧红的脸色便褪了些。
秦怀霜烧了半宿,江也却便坐了半宿,天将白的时候,秦怀霜彻底退热了,江也却悄悄挪开秦怀霜握着他衣摆的手,他掖好秦怀霜的被子,静静地走了出去。
江也却不再犹豫,他直接找到大夫,道:“即刻制药方吧。”
大夫愣了下,“公子,毕竟是心头血,不如再考虑一下……”
“无妨。”江也却道。
江也却心意已决,纵使鲤离又闹了一番,也没能改变他的意思。
既已成定局,鲤离脸上还带着眼泪,嘴角都要耸拉到地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闪闪发亮的鳞片,递给江也却:“给你!这是我的鱼鳞,能护住你的心脉!”
那鱼鳞足有江也却半掌大小,在阳光下,比鲤离七色的头发还要炫目。
……但鲤鱼的鳞片,是长这样子的吗?
江也却狐疑地端详了半刻,鲤离还以为是江也却不想要,他一跺脚,地面都跟着震了下,鲤离大声喊道:“怎麽!你是不是不想拿啊!你不要我这个活鱼也就算了!你连死鳞都不屑于要是吗!!”
话音未落,鲤离嘴巴一瘪,又要哭了。
只是他化作鲤鱼时,哭起来尚且算是新奇可爱,但现在变成人形,不仅顶着个杀马特发型,鲤离的个子也是要比江也却高出不少的,堪堪与岑一枕平齐,并且细看之下,五官也是更硬朗一点。
总之无论哪里,都和“泫然欲泣”这个词完全不搭边。
怕这天上又会下起大雨,江也却连忙说道:“我不是不想要,我是怕这鳞片对你太重要,给我不太合适。”
“哦。”鲤离撇了撇嘴:“这是我褪下来的鱼鳞,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
鲤离又幽怨道:“况且重要又怎麽了?你师父那个臭老头说了,做舔狗得全心全意最後才能应有尽有,我做个舔鱼,又怎麽了?!”
江也却:“……”
江也却想到第一次见鲤离时,姜老头慌里慌张和破口大骂的鲤离撇清关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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