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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卫怜正要庆幸,随後咔得一声,笼门落锁。
“......”
......
......
夏侯尉被她气走之後,有宫人们鱼贯而入,端来水盆与巾帕。
这些人是来伺候她梳洗的,褚卫怜跃跃欲试,等着她们打开笼门,谁知一个小宫女竟然拧干了手帕递进来。
褚卫怜问:“你们不让我出去吗?”
小宫女道:“娘子,您这样也能梳洗。陛下有吩咐,不准开笼子,谁开谁死,求您可怜奴婢们。”
褚卫怜梳洗後,又有宫人们进殿摆膳。小宫女端着一碗粥走到金笼前,躬身蹲下:“娘子,请用膳。”
这碗总递不进来了吧?她等着小宫女去禀报,把门打开。
可小宫女却不动身,褚卫怜蹙眉:“我要如何吃?这根本吃不了。”
“娘子,奴婢来喂您。”
虽然碗进不来,但粥匙却可以进来。褚卫怜僵坐着,如此不雅的被喂饭,她愤然捏拳,心头把夏侯尉的祖坟刨了遍——得亏喂饭时,殿内宫人都转了身,否则叫人看见,她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夏侯尉......此仇不报非君子。
总有一天,她也会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
褚卫怜用完早膳,又提到要如厕解手。这回宫人们不再关着她,而是叫来了福顺。
知道笼子机关的不止皇帝,还有福顺。
有夏侯尉的死令,福顺不敢放她走。褚卫怜趁着出来解手的空当,向他打听褚家的事。
福顺说:“敏娘子无恙,昨夜就被送回龚府了。但龚府附近,有陛下安插的不少眼线。至于褚家的其馀人,包括太後娘娘在内,陛下还在搜捕。”
褚卫怜蹙眉:“我不都在这儿了,他还要抓我家人做什麽?”
福顺叹口气,“娘子虽在,但娘子难道不想走?陛下手里得有娘子的筹码,您才走不了。”
“他还是要威胁我。”
话到这个份上,福顺有些心酸。他感恩禇娘子,心里却也替陛下难受。他十三岁进宫就跟了陛下,当时的夏侯尉只有四岁,是个没爹娘,没人管的孩子。
以前过得穷,受人轻贱,常常有上顿没下顿的。他一直以为,只要努力爬到最高处,就会拥有一切。
福顺看着他对禇娘子动心,用头莽撞却找不到解法,只好说:“娘子,陛下他真的很喜欢你,别人虽不知,奴才却知道没有你,他活不下去。他拼命地做皇帝,也是因为你想当皇後。他只是不知怎麽留下你,才不择手段。”
禇卫怜沉默了会儿,“为何和我说这些?他叫你说的?”
福顺摇头,“没有,是奴才自己要说的。前几天陛下登基,叫绣娘赶制龙袍。奴才见殿下穿了龙袍一直站在铜镜前看,还时不时问奴才,这身龙袍好看吗,女子可会喜欢。”
“而今早,陛下从凤鸾宫离开,脱了他最喜欢的那身,当场叫人烧掉。他叫绣娘去世家看看,按他们的样式赶制一身。”这事,禇卫怜并没料到。她当时只想能气夏侯尉就好。
可是,她还是不想受威胁。
......
夜里,禇家的人都在城郊被搜到了。
来禀报消息的是中伏。彼时夏侯尉正在龙椅看奏折,闻言稍讶,眸光撇向笼内的少女。
果然,听到禇家的动静,她不再对他爱搭不理。禇卫怜站起身,蹙眉看他:“你要对我家人做什麽?”
“哦,也没什麽。”
夏侯尉轻淡地说,“禇大人与夫人便软禁起来,至于你兄长,雒江杀我的人是他派的,毒镖也出自他手。他想要我的命,我向来有仇必报,怎能不要他的命?”
“但看在他是你的兄长份上,我可以让他死得痛快些,不受折磨。”
话音刚落,禇卫怜急忙反驳:“不行,你不能杀他。”
“为何不能?”
夏侯尉放下奏折,踱步走到笼子前,“我不杀他,难道任凭他杀我?眠眠,我的心没那麽大,况且他与我有何渊源?我为何不能动手。”
禇卫怜微微的抖,夏侯尉能做到什麽地步,早在上一世她就见识过。
“怎麽样,你可以不杀他?”
夏侯尉看着她。
他没出声,禇卫怜却知道他想说什麽。
禇卫怜凝眸想了许久...比起兄长,一切都显得不足惜。区区之躯,何足挂齿。
最终,她的手指摸向衣领,紧紧攥住:“我把它给你,你留下我兄长的命,还他原本能做的官,这够吗?”
猝不及防,夏侯尉目光一颤。
他垂下狭长的眸,紧握金笼的手臂浮出青筋,咬牙低声:“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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