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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聂鲁达的诗——
“我不再爱她,这是确定的,但也许我爱她。爱情如此短暂,而遗忘太长。”
我震惊地望向秦诀。
他淡然地笑笑,“婶婶整理遗物时发现的,问我认不认识照片里的女孩,我没想到是你。”
秦诀在旁边的空地上坐了下来,背对着墓碑,望着那片庞大繁盛的绿。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联系你。可是每次拿起手机,又总觉得……好像是背叛了他。这个人真讨厌啊,总是那么的阴魂不散。”
他的头发随着南风轻轻摇曳,像飞扬的蒲公英。
“可是近来,我不这么想了。他抢了我那么多风头,总得让我一次吧,你说是不是?”
少年的眼睛里闪烁着零星的暖意,融化了四月寂凉的风。
四月,又是四月。
浓烈又灿烂的四月。凄美又荒茫的四月。
炽热的相遇。仓猝的别离。
草长莺飞,周而复始。
我们得到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一只白鸽落在前方的墓碑,梳理着自己的羽翼。
纯净莹润的眼。
望着山峦叠嶂,望着佛音潺潺,又重新踏向远方。
迷路的鸽子啊,总要归家。
(2)
高中时常去的部队餐厅换了老板,店员把我们拦在门外,婉言拒绝了我们。
“对不起,这里不对外营业。”
绕着学校外墙走着,教学楼里灯火通明,新一轮青春故事被寂静地书写,像油墨一样染指着那段躁动的岁月。晚风沁凉,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去羊汤馆吧,书店旁边的那家。”
小雨书店依旧凝伫在校门外,像夜色温柔的眼。
羊汤馆内装潢如昨,我们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碗羊杂汤和几个葱油饼。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许多许多。
似是想把对方错过的所有细节都倾盘而出。
秦沐的父母在历经巨大的悲怆后,终于慢慢走了出来。前年,他们的宝宝诞生,
秦诀有了一个小不点妹妹。新生命的降临,让原本晦暗的家庭重新焕发出光彩,他们再次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秦诀的爸爸辞去了海员的工作,回归到家庭。
他的妈妈终于不再患得患失,对父子的态度变得温和了许多。秦沐的突然离世让她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悲悯掩盖掉过往的得失与计较,她主动向秦诀的叔叔婶婶示好,陪他们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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