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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民不顾形象,大吵大闹一顿之后,甩手回去房间休息去了。
人一走,魏大龙便叹口气道:“这个老戴啊,一点压力就让他激动。”
苏阳笑笑道:“魏书记,看来戴乡长的抗压能力还有待提高。”
魏大龙苦笑道:“小苏,你也别生气。老戴就是这个的一个狗脾气。不如他的意,张口就来。他今晚是喝醉了,他的话,你也就不要放心里去。”
苏阳道:“魏书记你放心,我还不是一个小鸡肚肠的人。”
魏大龙满脸愁容道:“这也不怪老戴激动。说好的资金,现在打了水漂。没有钱,我们的灾后重建工作要如何开展啊。难呐。”
苏阳劝慰他道:“魏书记,有句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魏大龙深深看他一眼,叹道:“你们年轻人,对任何事情永远都是充满希望。睡吧,明早还要开会。”
苏阳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而魏大龙一躺上床,不一会便发出来了呼噜声。
戴宗民的话,一直在苏阳的耳边萦绕。
在苏阳看来,戴宗民绝非是借酒说醉话。他要将灾后重建的重担卸下来,并非是说醉话。
但如果他真卸下来了这个担子,自己能挑得起来吗?
打通出山之路,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办事的艰难。在目前这种一切以金钱为前提的背景下,手里无钱,还真寸步难行。
县里不拨款,灾后重建要如何启动?
神龙乡政府早就宣扬开了,给每一户倒房的家庭,补偿一到两万的建房款。一到两万的数字虽然不大,但对受灾群众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神龙乡财政肯定是拿不出这笔钱的。要想灾后重建启动,就需要真金白银在手。所有的空头支票都不现实。
戴宗民撂挑子不管,自己不去接他撂下的挑子,神龙乡的灾后重建要怎么办?
魏书记显然不适宜负责灾后重建的具体工作,毕竟,一个乡政府的工作,不能被重建工作全部填满。
戴宗民借着酒劲,将担子压在了自己肩上,如果自己不接,不但会遭到戴宗民的耻笑,也会让其他人失望。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他来神龙乡,不是来镀金的。
无论县委钟书记,还是魏大龙,对他都是寄予了厚望的。否则,他不会被那么轻易安排来神龙乡。
既然不是来镀金的,他就一定要干出成绩来。
就像组织部副部长胡小林说的那样,神龙乡遇灾,看起来是灾难,其实也是一个机会。
苏阳暗想,如果戴宗民坚持要将担子压在他的肩上,他会毫不犹豫接过来。
突然一声鸡鸣,紧接着,鸡鸣声此起彼伏。
虽然这是县城,但不少老百姓的家里还是养着一些鸡的。因此,能听到鸡叫声,一点不奇怪。
苏阳知道,鸡叫了,天就该亮了。
隔壁床上的魏大龙,呼噜声已经不响了。
苏阳没敢动,他担心打扰了魏大龙的休息。
“小苏。”突然,魏大龙喊了他一声。
苏阳赶紧回应道:“魏书记,你醒了?”
魏大龙听到他说话,便翻身坐了起来。
“一夜没睡?”魏大龙从床头柜上摸过烟盒,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道:“睡不着?”
苏阳也跟着坐了起来,笑笑道:“我这个人心里装不下事。”
“这样不好。”魏大龙道:“人啊,一定要学会休息,然后才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小苏,说说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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