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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夏天迟迟不来,暮春的天气总是慵懒得让人提不起精神,我第十二次在陆真的课上分神,陆真敲一敲我身前的小书桌,我手中的笔一歪,划出长长的一道墨迹,丑陋得令人作呕。
我轻描淡写地问陆真我学这些有什麽用,他教我做君子,教我望天下,教我探人心,然而我也没见史册上出个女皇帝,留有名姓的公主若非和亲便是远嫁,凄惨得都如出一辙。我读书读得不少,我等着陆真怎麽骗我,我等他的新花招。
这回陆真没有回答,我冷冷地笑着合上书,心想果真如此。
千秋节那天之前钦天监就吞吞吐吐说事有不祥,果然那天夜里下了暴雨,雨势之大我很难形容,总之从屋内向外望,能轻易看到中庭砖地上雨水四溅。
我让人合上所有的殿门瑟缩在空荡荡的坐榻上,铺天盖地的沉闷轰鸣依旧包裹了我,轻而易举地把我淹没其中:人在天地间总是很微小的,像是漂浮辗转滚落的尘埃,一不留神就消磨完一生,沉在泥沼中长睡不醒。
这样暗沉的夜里似乎总会发生不寻常的事情,这天也不例外,我不知道这是第几回长夜难眠,听到梆声来来回回隐匿在雨幕中,伺机将人拖入无边的黑暗。
来了来了,我对自己说——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疾呼,被大雨稀释得听不分明,宫人腋下裹挟着夜雨寒凉推开门奔到我帐外,她说皇帝出宫遇刺。
我猛然坐起,长发披散像个女鬼,我恶狠狠地拨开帷帐,觉得自己也许双眼猩红。
我酝酿了半天想问,但是话到嘴边转一圈都被咽了回去。
她恭谨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像个死人。我仓皇地翻身将锦被罩着自己的整个身子,好像就能隔绝一切肮脏。
真相毕竟是会吃人的,我对自己说。
彼时以我孩童的心性,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我究竟是在害怕什麽逃避什麽,我只记得那夜长得令我发指,我缩在锦被下等着手脚一点一点变得冰凉,雨却没有一点要停的预兆,宫人的奔跑和嘶吼贯穿了漫天的雨如倾盆,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我心上。
我扬声高叫,守夜的宫人忙不叠推开沉重的殿门小跑着奔进来,我本想问她我父亲如何,话到嘴边抹了个弯,我问她玉颜欢在哪,她小声告诉我玉颜欢在正元殿外候着,我便命令她取我的长衣。
我兜头冲进雨夜,无边的黑暗将我一口吞噬,我的布鞋浸在层层水里,浸透了我的长袜,我感到寒冷于是战栗,愈抖而愈冷,愈冷而愈抖,反复循环。
那夜宫门落锁皇城戒严,所幸我的殿门还好好地可以打开。我凭烙刻在我骨血中的记忆没头没脑地奔跑,绕过宫道穿过森严宫阙,正元殿在不远处灯火通明,像一具庞然大物,上蹿下跳的我在它面前只会显得渺小。我扑进玉颜欢的怀里,喘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她低头温温柔柔地看着我,许久才揽住我瘦削的肩膀。
“公主回殿里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她的语气平淡温和,仿佛是在说睡一觉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我知道不是,我心头有魇,我知道起码要等到大雨停歇。
最起码最起码——是要等到这场望不到边际的大雨停歇的。
我从玉颜欢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慌乱,她冷静得一如往日,带着我这个小拖油瓶指挥宫人端水送药,他们比我高许多,因此我只能看到晃动的衣摆。他们端进去的清亮亮的水都被染成了血色,让我只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让自己的恐惧轻而易举地泄露。
我与“死”这个字离得如此之近,近到我都能感觉到它在我侧颈低沉的吐息,我想死可能就是放血,宫人进进出出,其实也是很热闹的。
我想了想,字斟句酌地问玉颜欢,那——那安国夫人呢?她……她还好吧?
她的神情暗了暗,像是星星一瞬间被云遮住,而那片云又动得很快一样,使得疏朗的天空蒙上阴翳。
“……不担心了。”她轻轻地回答,声音仿佛下一瞬就要消散在虚空中。
孩提时代总是记性很好,譬如她只说过一回的那一句“情少利心多”,我记了大概三十年,并且能处处印证。
其实我并不是要竭尽全力去证明这情之一字一定有什麽不好,我只是凭我的良心觉得它精致且脆折,你想两个人擡东西都还得跟防贼似的,生怕对方撂挑子或是偷懒捡漏,但无论如何起码还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轻重,觉得吃亏了骂一骂也就完事。
这玩意儿就更虚无缥缈了,比海上到底有没有仙山这种文人乐此不疲的议题还要虚无缥缈,是无数情情爱爱的琐事一环扣一环,却扯不清谁陷得更深,哪怕是全靠一人苦撑呢?你说你不公平,真就不公平了?
是的,就是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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