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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草原生活（第1页）

第11章：草原生活

第11章：草原生活

晨光还未染透毡帐，云就被羊奶的膻味熏醒了。她顶着一头乱发坐起身，发现枕边堆满各色宝石——昨夜救活的北狄小王子被族人接走後，牧民们竟把谢礼塞满了整个帐篷。

“这串玛瑙能换三车药材，这块琥珀够买半间铺子......”云正跪在羊毛毡上数钱，帐帘突然被掀开，赫连霆带着满身寒气进来，靴底还粘着未化的雪粒。

“小半仙，你的新病人。”他侧身露出身後被五花大绑的壮汉，“乌洛兰部的勇士，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我的战马。”

云瞥了眼壮汉青紫的右腿：“粉碎性骨折，接骨费五十两。”

“五十两？”赫连霆挑眉，“不如把他剁了喂狼。”

“慢着！”云扑过去护住伤员，“治好了归我当苦力，正好缺人晒药材！”

赫连霆的金棕色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随手抛来块狼牙令牌：“午时前治好，带你去冰湖挖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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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湖边的风像刀子般割脸，云裹着狐裘蹲在雪地里，药锄敲得冰面叮当响。赫连霆说的“挖雪莲”，竟是让她在冰层上开个窟窿钓鱼！

“这是赤鳞鱼，鱼胆能解热毒。”赫连霆一箭射穿跃出水面的银鱼，“小心别碰它背鳍，有毒。”

云捏着鱼尾的手一抖，赤鳞鱼“啪”地甩在她脸上。她手忙脚乱去抓，脚下冰面突然裂开蛛网纹。赫连霆飞扑过来搂住她的腰，两人在冰面上滑出三丈远。

“笨手笨脚。”赫连霆的呼吸喷在她耳後，“掉进冰窟还得我捞你，工钱扣十两。”

云正要反驳，忽见远处雪坡闪过黑影。她摸出铜钱往冰面一掷，脸色骤变：“巽位有异，三十息内必有......”

话音未落，箭雨破空而至。赫连霆挥刀劈落箭矢，拽着她就地翻滚。云怀里的赤鳞鱼趁机蹦进冰洞，她急得伸手去捞：“我的二十两！”

“要钱不要命？”赫连霆扛起她往马背上一扔，扬鞭时不忘嘲讽，“回头赔你二百条！”

马蹄溅起的雪雾中，云死死搂住他的腰，颈间玉佩硌得生疼。她忽然想起祁廉离去那日，玉佩也这般发烫——像是某种隐秘的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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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云蹲在药帐里捣鼓新得的赤鳞鱼胆。帐外传来争吵声，她掀帘望去，见赫连霆正与几个部落长老对峙。老萨满的骨杖指向她，沙哑的草原话里夹杂着“灾星”“汉人”等字眼。

“他们说你是北狄派来的细作。”赫连霆抱臂倚在帐边，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要我拿你换三座草场。”

云举起琉璃瓶晃了晃，鱼胆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蓝光：“告诉他们，这瓶毒药值五座草场。”

赫连霆突然放声大笑，震得帐顶积雪簌簌而落。他大步走向长老们，拎起琉璃瓶说了句什麽。老萨满用骨杖挑起瓶口嗅了嗅，突然匍匐在地高呼腾格里。

“你说了什麽？”云揪住他披风。

“我说这是天神赐的药。”赫连霆俯身贴近她耳畔，“顺便告诉他们，碰你一根头发会全身溃烂而死。”

云翻了个白眼，摸出账本刷刷记账：“恐吓费二十两，编故事费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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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云在集市支起诊摊。她特意换上赫连霆送的狐裘，发间银铃换成红宝石额饰——这是老萨满输给她的占卜水晶改的。草原妇人抱着患儿排成长队，铜钱与奶饼很快堆满药箱。

“下一位！”云擦擦额汗，擡头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祁廉一袭玄色大氅立在晨光中，指尖摩挲着她颈间玉佩，声音比雪原还冷：“云姑娘，别来无恙。”

云手一抖，银针扎进自己指尖。血珠滚落的瞬间，赫连霆的弯刀已架上祁廉咽喉：“中原人，离我的巫医远点。”

祁廉纹丝不动，目光仍锁在云身上：“跟我回去。”

“这位客官要看病？”云低头收拾药箱，声音发颤，“诊金百两，概不赊账。”

集市突然安静下来，牧民们的弯刀纷纷出鞘。云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忽然想起师父说的红尘劫——原来劫不是赫连霆，是

眼前这个不告而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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