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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这样做,哪怕他自己不觉得,但这或许确实因为那为数不多的善意和从小到大的教育潜移默化着的。
“你是个坏孩子,但也只是个坏孩子。”
最后,产屋敷耀哉感叹般的说完这句话,他其实不知道说得这些话有没有用。
但他还是这么说了,在曾经的很多时候,产屋敷耀哉的每一次开口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鬼舞辻无惨是个恶人,他无恶不作,毁灭无数家庭,却没有丝毫羞愧之心,但他却又胆小易怒,惧怕死亡。
那产屋敷无惨呢?他是个坏孩子,做了说了很多让人恶心的话,但或许是有人拉着他,他始终没有真正的越过底线,如同没有长大的孩子般任性胡闹。
能说他是个好人吗?应当是不行的,但要因此判定他是该死的恶人吗?
他不想要一个人待在属于自己的深渊里,想要所有人都和一样痛苦着,所以做出来这一切。
矛盾又自我,懵懂又痛苦,这就是现在的产屋敷无惨。
“……你每一次这样都让我感到恶心,”终于,千鸟开口说话,声音是异常的平淡,“你似乎只是把我当成个不成熟的孩子一样对待,这样的包容让人作呕。”
他不知道产屋敷耀哉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却知道那不是对的。
至少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因为敌不过产屋敷耀哉所以才没越过那条线,跟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都没关系。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愿与鬼舞辻无惨这样的存在相提并论,也不想去说什么自己是好人这样恶心的话。
他只是想要自己开心,想要自己活得越来越好,想要拥有金钱权利,成为所谓的人上人。
这是他从小时候起便一直怀揣着的理想,就算是现在也没有改变。
只是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就想曾经学会了什么时的优越感,又或者是嘲讽他人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时的兴致勃勃,在很快后便会消失,觉得无趣。
他现在的纠结痛苦,已经偏离了最开始想要开心的欲望,那么再这样纠结下去也没意思。
哪怕是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心里每一次模糊改变他感情是什么?
但或许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探究清楚,产屋敷耀哉虽然说话让人恶心,但有时确实是对的。
他还有很多时间去探索,至少现在,他没有输,那就没有干扰到他的利益。
只是……千鸟把视线落在产屋敷耀哉身上,他才不会因为这些话就要放过产屋敷耀哉。
产屋敷耀哉的呼吸越来越轻,他的医师本判定他活不过三个月,但他硬生生挺到了现在,已经有半年了。
千鸟明白,自己只要不理会他,只是脸颊上和脖颈上的那两道浅浅的流血的伤口,就会让他随着时间流逝彻底死亡。
“我果然没有说错,和你待在一起久了容易心脏骤停。”他翻了个白眼,语气倒是恢复了平常里惯有的轻嘲。
产屋敷耀哉的一顿正论抨击直接把他打清醒了,好像刚才狼狈又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随手耍了刀花收好刀,看着咳嗽着缓慢坐起来的产屋敷耀哉,居高临下地开口:“我知道你不会提前吩咐人来,如果你在被找到时还活着,那你还真是比蟑螂还顽强的生命。”
这也是在说,如果产屋敷耀哉还活着,他也不会再执着着想要杀了对方,因为没有意义。
杀死一个自愿死掉,不会遗憾后悔的人,实在是没有意思。
说完后,千鸟单膝蹲下,像是刁难他听力不好,用很轻的声音再次说道:“死了就死了吧,但还活着的话,就告诉我怎么样让我的世界产屋敷耀哉心痛吧。”
不是□□上折磨的诅咒痛苦,是真正的让人哀伤的心痛,就像不久前崩溃的千鸟一样。
话音落下,千鸟站起身最后看了眼产屋敷耀哉,什么也没再说,利落地转身离开。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他竟然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因为产屋敷耀哉没死,还是自己终于恢复了冷静。
周围的紫藤花开得很好,他的心思却在嫌弃自己身上现在的脏污和狼狈。
回鬼杀队换身衣服吧,反正那群人不会真的动他,他毫无心理负担想着。
在一片花瓣落在他肩上后,最后的念头便是,还有鬼舞辻无惨这个恶心的东西。
这家伙总不会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了,而且就算杀了连产屋敷耀哉都说不了他。
那么,就想想该在那家伙身上做些什么吧,要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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