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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毁了寒王的婚事。
也毁了我的一生。
我不知道寒王怎么想,反正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要说难过吧,也没那么难过。要说痛苦吧,却好像也已经麻木了。
或许,早就没了哭的资格。
寒王是背着我回去的,欢欢喜喜演够了给旁人看,到了清风苑没旁人时,忍不住将我丢在地上,铁钳般的手指握住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阮凌音,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我假装不懂,眼底沁出一丝丝泪意,“奴婢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只知王爷今天将奴婢腿掐肿了。”
他凝眉盯着我,眼神一瞬不瞬,瞳孔里跳动着黑色的怒火,“你故意说本王让你去试探完颜枭?”
“你在报复本王!”
是啊。
我抬眼看向他,没想到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拿我当棋子,却不许我反抗。
盛京的权贵们,当真不是一般的蛮横。
但我不会硬碰硬,哽咽道,“奴婢也是没法子,老王妃那般问,叫奴婢怎么说?王爷自己也知道,假山那次是一个意外!”
“奴婢与完颜枭认识时,根本没想过要发生那晚的事情。”
“奴婢若是当真说得有了破绽,王爷恐怕还是要奴婢的命。”
“到底,不过是奴婢命苦。”
莫名的,那股眼泪终还是涌了上来,我突然泣不成声,也懒得理会他多生气,直接坐地上哭了起来,“你们是不是都将我当傻子?”
空气凝滞住了。
我也不是爱撒泼,实在是眼下这一关,只能靠着撒泼蒙混过去,寒王喜欢聪明的,却不喜欢太冷静聪明的。
他盯着我好一会儿,把手递给我,“起来。”
我怕得要死,却没理会他,只顾着哭。
他又道,“起来,本王不怪你。”
“真的吗?”
我抬眼,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他,脑海里浮现出我那匹叫“雪影”的狼。
初见它时,它刚刚满月,眼睛湿漉漉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充满了懵懂和无助,惹人怜爱。
那时候,它的母亲刚刚被猛虎厮杀。
它很幼小,但似乎已经懂得了悲伤,眼泪一滴一滴往出掉,把眼球洗得雪亮雪亮的。
它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天真又弱小,我一软就把它抱回了家。
却不成想,有朝一日我用与它同样的伎俩,在面对一个人类的男人。
寒王盯着我,眉心凝得紧紧的,但还是弯腰把我拉了起来,许是看我哭得难过,而他心里也不好受,便突然将我紧紧拥在怀中,犹如嵌入骨血。
片刻开口,嗓音是沙哑混沌的,“凌音,要好好养伤,养好了……本王扶你做王妃!”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哭。
但我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潮水般涌上来,打湿了他的胸膛,鬼使神差问了句,“王爷,您会保护我,爱我吗?”
完颜枭和裴雪瑶即将大婚。
阴差阳错的,我和寒王都成了那个天下沦落人,这一刻似乎只能抱团取暖。
他迷迷糊糊回答,“会。”
那声音几乎是泣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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