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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厂肆奇谋解危局（第2页）

配电室的铁门在蒸汽冲击下轰然洞开，祁梦蝶的指尖还沾着周云帆伤口渗出的淡青色液体。

她借着安全灯忽明忽暗的光晕，在锈蚀的阀门上快勾画等高线交汇点，腕间银链与周云帆的怀表链缠作解不开的同心结。

"左三圈，右七齿。"周云帆突然握住她颤的手，带着她转动密码盘。

易容颜料在他颈侧剥落，露出原本冷白的皮肤，"当心虹膜扫描的反光。"

两人交叠的掌心肌肤相贴，祁梦蝶能清晰感受到他脉搏跳动的频率。

密码盘咔嗒转动的声响里，她忽然想起昨夜火场中周云帆用身体替她挡开坠梁的画面。

那时他锁骨渗出的颜料也是这般淡青色，在火光里凝成半透明的琥珀。

"专注。"周云帆低沉的嗓音擦过她耳际，带着蒸汽灼烧过的沙哑。

他左手继续转动密码盘，右手却悄然护住她后腰，将人往监控死角带了半步。

祁梦蝶突然踮起脚尖，梢扫过他的喉结："右旋齿轮有o毫米偏差。"她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下颌线，从对方瞳孔倒影里读取着密码盘背面的暗纹，"是火车站悬梯的等比微缩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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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道卡簧弹开的瞬间，蒸汽管道突然传来齿轮重新咬合的轰鸣。

周云帆猛地将人按进怀里，带着她滚向配电箱后的阴影。

三道淬毒弩箭擦着祁梦蝶旗袍开衩钉入铁柜，箭尾缀着的铜齿轮还在嗡嗡震颤。

"压力表重置提前了。"祁梦蝶扯断银链缠住渗血的掌心，就着伤口在周云帆锁骨处画出应急路线，"张老板更换了蒸汽阀门的密钥齿轮。"

潮湿的呼吸在狭窄空间里交织，周云帆忽然用拇指抹去她额角的煤灰。

这个逾矩的温柔动作让两人都怔了半拍，直到配电室顶灯突然变成血红色。

祁梦蝶的太阳穴突地刺痛，记忆宫殿里无数档案自动翻开——那些散落在各处的齿轮划痕，正拼凑成完整的密函运输路线图。

"是双向陷阱。"周云帆突然扯开工人制服，露出腰间缠绕的铜质怀表链，"张老板在等我们激活最后一道机关。"

刺耳的警报声就在这时撕裂蒸汽帷幕。

祁梦蝶透过通风口铁栅，看见二十米外的监控室里，张老板正将嵌着齿轮的铜烟斗按在某个红色按钮上。

她突然抓住周云帆的手按向自己后颈，引导他摸到皮肤下微微凸起的密码刻痕。

"这是"周云帆的瞳孔骤然收缩。

"火车站爆炸时留下的。"祁梦蝶扯开衣领，露出那段泛着青紫的陈旧伤痕，"现在它是打开密函匣的活体钥匙。"

警报声愈凄厉，蒸汽管道开始喷涌带着苦杏味的白雾。

周云帆突然撕开伪装用的驼背支架，从夹层抽出银质拆信刀。

当刀锋划过祁梦蝶后颈伤痕的刹那，记忆宫殿里的三维影像与配电室结构突然重叠，她看见密函运输计划正沿着蒸汽管道涌向锅炉房。

"压力表还剩九十秒！"祁梦蝶反手扣住周云帆持刀的手，带血指尖在他掌心画出爆破坐标，"但要穿过正在合拢的齿轮墙。"

两人十指相扣冲向蒸汽翻涌的通道，身后传来金属咬合的死亡韵律。

祁梦蝶的旗袍下摆在疾跑中绽开墨色涟漪，周云帆的银链与她的丝绞缠成网，在警报红光里闪烁如星河流转。

当第一道齿轮墙擦着周云帆后背闭合时，祁梦蝶看见监控室玻璃后的张老板举起了铜烟斗，烟丝燃烧的火光正对着某个隐藏的引爆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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