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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几乎没有在雪地上开过车。
这会儿自然也不会逞能。
又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离基地最近的一个县。
赵大虎简直喜极而泣,他被褚西的低气压给压得差点喘不过气了。
“咱……先吃点东西?”
褚西板着脸点了点头,却没有应声。
赵大虎小心地开着车,到了一家他有机会就去的小店,以期褚西能看在美食的份上,别板着脸。
褚西下了车,却没有抬脚往店里走,而是抿唇静静站在车子边。
她有点想吐。
头也有点晕。
“你想吃什么?”赵大虎小心问,“我先去点,来这家店吃饭的人很多……”
这是西北几个省相连的一处,吃食上虽有些混杂,但也大差不差,牛羊肉和面食几乎占据全部江山。
“清淡的。”褚西说出这三个字已经是极限,说完转身,似乎像是在观察周围环境。
她本来就白,这会儿也只是从莹润的白,变成了苍白,赵大虎没觉察出什么不对,点点头就进去了。
等赵大虎一走,褚西绕过车子,找了个人问厕所在哪儿,结果却发现能说普通话的人寥寥无几,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说的普通话却听不懂。
胃里翻腾的难受,生生把褚西眼里逼出了泪光,她吐出一口气,准备再接再厉,就见一个跟这边人长相不太一样的人走过来,旁边还跟这个刚才她问过路的人。
“刚才她说,你想问厕所在哪儿?”来人是个中年女人,普通话虽不标准,但却能懂,听着像是豫省
人。
褚西才点头,她就领着人往厕所去,笑得满脸淳朴,“我们是七九年迁到这儿的,那时候说这边地多得种不完,就全家搬来了。当时也是听不懂这边的话,只能连比带画的……”
说到这儿,没忍住笑了一声,自来熟地差点把家底都抖落了个干净。见褚西不烦,就说,“我们先开始种地,后来国家允许做生意了,我们就开了个小店,卖胡辣汤和烧饼。”
这些简单,而且不费菜,有葱和土豆粉丝就行。
“我们做胡辣汤,都是改良的,贴近这边的习惯,里面放土豆。”女人说着皱皱眉,叹了口气,“青菜太贵了。”
褚西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忍着难受去看女人,就听她颇有些感慨地说,“我们那边的胡辣汤里哪放过土豆啊……”
眼见着厕所快到了,女人止住话头,“你快去,我等会儿再送回去,别你待会儿找不到路。”
就看这姑娘穿的这轻薄的一身,她就知道,这姑娘是头回到西北。不然,怎么也得是大棉袄大棉鞋厚围巾啊,再不济也得有个厚实的军式大衣……
中年女人看着褚西的背影,啧啧有声,瞧瞧这飘飘的衣服,跟没有分量一样,怪不得脸都白了。
脸白但暖和的褚西吐出胃里的酸水之后,拧开保温杯漱了漱口,这才出来。
“姑娘冷不冷?县里有卖棉袄的地方,你要不要去买一件?”这姑娘看着挺贵气的,手指也细白柔软,应该不差钱。
褚西说了声谢谢,摇头拒绝。
她不喜欢把自己裹得太严实,来之前买了很多轻薄但极保暖的衣服,都抽成真空放在了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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