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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瞧去,倒像是个唇红齿白入宫不久的小太监。
“好了。”
“姑娘瞧瞧如何?”吉喜显然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
姜令檀擡眸朝铜镜看去,还好并不是那种能偷梁换柱的易容术,只稍稍改变了她脸部的轮廓,看起来不会一眼就认出是女子,皮肤依旧白皙,只是少了女子的娇嫩。
暗暗松了一口气,拉着吉喜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黄昏,火烧云映着低垂的天穹,华贵精致的马车畅通无阻进了玉京皇宫,缓缓行驶在红墙耸立的宫道上。
直到东宫门前,马车停下。
谢珩伸手挑开车帘,率先起身出去,姜令檀跟在他身後,由吉喜扶着走下马车。
伯仁丶青盐丶程京墨等侍卫都在,东宫门前迎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公:“奴才恭迎殿下回宫。”
小公公嘴上说着话,眼眶顿时红得厉害,若不是程京墨眼疾手快上前,面无表情捂住他的嘴,这位小公公估计得凄凄惨惨哭上许久。
程京墨一手捂着人,一手胡乱挥舞向姜令檀解释:“这是汝成玉公公,平日负责太子殿下在东宫的衣食住行。”
“人不太行。”
“爱哭鼻子的毛病改不掉。”
“侍卫中,只有他最会争宠。”
汝成玉短时张牙舞爪,撩起袖子想要找程京墨干架,直到被太子殿下冷冷瞥了一眼,两人同时如被掐着脖子的鹌鹑,缩着脑袋,不敢再放肆。
“时辰不早。”
“随孤去长信宫。”谢珩语调冷然,指尖握着一柄象牙小扇,轻轻落在秀白的掌心上。
“是。”汝成玉立马恭敬应了声在前头带路。
姜令檀一身内侍服,低眉顺眼跟在太子身後,身旁是提着琉璃宫灯的吉喜,後方还有伯仁丶程京墨等人,虽然夜幕降临,四周是入夜前的昏暗,好在人多她并不怕。
傍晚的宫殿,夕阳馀晖已淡得接近消失。
昏茫茫的烛火,一团雾似的落在每一个人身上,姜令檀擡眸看去,身前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如山,莫名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长信宫离东宫是後妃宫殿中最近的一处,还未走进,就能看到里头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汝成玉公公打头,趾高气扬推开慌忙上前迎接的嬷嬷,嚣张至极往前一站,尖锐了声音质问:“既见殿下,为何不跪。”
谢珩并没有走上前,冰冷的视线落在殿中正在用晚膳的司妃身上。
司妃娘娘不明所以,眼中刚泛起淡笑,目光一惊,看向谢珩指尖把玩着的一支略有些熟悉的箭矢上。
她指尖抖了抖,脸上神情有略微的不自然:“殿下这是找到凶手了?”
谢珩深深审视司妃一眼:“孤也不算找到凶手。”
“只是觉得今日夕阳尚好。”
“寿安年岁不小,该是成婚的时候。”
“姨母可有下定决心?”
司妃大惊,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声音干涩:“太子这是何意?”
“寿安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妹妹,殿下真舍得逼她去西靖联姻?”
谢珩似笑非笑,深邃的凤眸沉沉压着冷意。
“不是孤逼寿安去西靖。”
“是姨母自己的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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