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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第2页）

“你父母那边，你不好说的话，我会去和他们说。”

商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我不会同意的。”

“我会调组，不会再见她，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我都会删掉，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辞职，换一家公司上班。早早，但我不能和你离婚。”

“你怪我也好，打我也好，只要你能消气，怎麽都可以。”

我没讲话，就这样看着现在在我面前连头都不敢擡的男人，心里五味杂尘。

他将一本红本子推到我面前。

我看过去，是一本房産证。

“我找我爸妈借了一点钱，再加上我这两年的积蓄，这套房子写你的名字，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那就先住在这里。装修的钱我也会出。按照你喜欢风格装。”

我接过那本房産证，翻开。

帝都江滩花园，建面76平，套内56平。

上面写了我的名字。

“这是你给我的补偿吗？”

商让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那辆车是你爸妈买的，应该归你。家里住的那套房子我妈妈帮忙出了一半，我们商量这个就行。你给我的这个，我不能收。”

“为什麽，你家里那边你能交代？你爸那个态度，要是知道你和我离婚了，你还能回得去家？你妈在家里又不管事的，你到时候怎麽办？”商让扶住额头：“早早，你不要闹脾气。”

我手指动了动。

确实，有那麽一瞬间，我的确心动过。

他道歉的态度很诚恳，给出的赔偿也很诱人。

我相信，只要我点头了，那麽这一切都会被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为什麽，此时此刻，面对他，我只有剩下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而这份不适感，甚至是由曾经的我亲手将那些隐私托盘而出的。

“商让。”我合上房産证，将它推了过去。“你搞清楚，我是为了什麽和你在一起的。”

我笑了出来。

“我前段时间又梦到了你，是以前的你。”我越来越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着眼前的贴，我忽然想起那个梦境的缘故。

“我就坐在你旁边，一直哭一直哭。你也很慌张，拉着我说了好多，只不过我醒来後都忘记了。怎麽回想都不记得。”

面前摆着的咖啡杯用白瓷杯装着，褐色咖啡浮着冷掉的奶沫。

热气不再升腾，银勺静静躺在盘边。杯口金边已褪成浅棕，一圈涟漪凝在表面，像无人触碰的叹息。

他终于动了动，擡起眼看了过来。

对上他的目光，我说：“但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你最後说的那句话是什麽了。”

“你说。”

既然如此。

那就不要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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