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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内一阵刺痛,但是心脏传来的钝痛似乎更胜一筹,悠依愣愣的睁大着眼眸,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下,就像永远不会干涸。
一种从未产生过的愤怒与杀意顷刻间席卷了她的大脑,她猛地回过头,望向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个面具男性。
——他穿着考究的正装和黑白相间的斗篷,年纪已经不似当年那般年轻,就连蓝色的长发都已经交杂着些许花白。
但是男人开口之时,他的声音仍旧像大提琴一般沉稳且富有磁性,就如同他曾经无比擅长运用言语蛊惑人心一般。
“我还在好奇究竟是谁在造成这些动静,原来是您……”他轻轻一笑,看起来当真像个温和儒雅的绅士:“禅院悠依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像那个时候一般年轻呢?”
他抬手毫不费力的挡住了女孩迎面而来甩过来的风刃,不过看在她紧接其后又想要甩出岩神的神之力,他耸了耸肩:“我原以为你不是一位蛮不讲理的小姐,至少给我一个攻击我的理由,不要这样直接的在久别重逢时袭击旁人吧?”
“你……”悠依缓缓的抬起手,她并没有停止周身的元素力爆发,即使她现在的情绪与身躯都已经到了接近崩溃的临界点,她仍然颤抖着声音问道:“埃舍尔……不,多托雷,告诉我,你在这些年以来,到底对阿奇做了什么?”
“阿奇……阿奇……”多托雷微微蹙起眉头,作势凝神静思了一番,仿佛刚刚他被提问的是一件相当耗费脑力的问题,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悠依小姐所指的,是当年在踏鞴砂与你一同相处过的那只人偶么?”
“……住口,不要用人偶一词去称呼他。”女孩的眸光寒冷:“他比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人都更加像人。”
“好吧,好吧,悠依小姐在担心那位名为阿奇的挚友。”多托雷耸了耸肩,他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回答道:“他与我做了一分交易,他想要拥有强大的力量,我便帮助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再从他的身上获取一些我所需要的东西,就是这样简单。”
“帮助他获得强大的力量……就是将他放在手术台上进行人体实验么?”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获得多么强大的力量都需要获得严苛的代价,不是么?更何况,身为人偶的他生来就被制造者遗弃,他的力量也在封印之内无法打破,我只是在帮助他,发挥出他曾作为神明载体诞生时潜藏的力量罢了。”多托雷温和的一笑:“因此,不必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恶意,小小姐,你要知道,你的挚友也许时至今日还在感谢我呢?”
“感谢……?”悠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词汇,她步伐沉稳的上前了一步:“多托雷,我确实应当好好的【感谢】你。”
“早在当年在踏鞴砂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的不择手段的恶意,所有的人类的性命于你而言连蝼蚁都不算,只要能达成计划,无论做出什么牺牲你都毫不在意……”
“如果说,当年没有让你沉寂在炉火中是我的失误的话——”她深吸一口气。
“我会在这一次,彻底的祓除你。”
女孩的周身刹那间迸发出了赫然的力量,那一刻,就连她身上那枚号称无论运用什么方法都不会损毁的神之眼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女孩的银白色长发脱离了重力随风飘荡着,在这纯白色的建筑环境中,散发出几乎透明的光彩。
那究竟是什么力量呢?元素力?魔神的力量?还是蕴藏在她的那具躯体之中所真正存在的力量?
多托雷的眼眸蓦然放大,他死死的瞪大眼睛,几乎贪婪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周身萦绕的力量,与此同时,他口中依旧在缓缓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禅院悠依”。
——那是他的原身通过某种方式窥见到世界树时,在那其中所观察到的最让他具有印象的名字。
表面上,这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稻妻人的姓名,却独立于所有的国家,人类,神明附属,甚至神明之外——而更加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世界树会在任何人想要仔细观测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就抹除与隐藏有关“禅院悠依”的一切存在。
包括她的样貌,年龄,身份,身世,一切的一切。
禅院悠依此人,也许并不是像最普通的稻妻姓名一般简单,世界树……或者说这个世界本身,都在有意隐藏着“禅院悠依”这个存在,为了不让他人发现么?
为了不让谁发现?
单纯是在防备着他,还是这片虚假的天空之上的那双眼睛?
便是在那一刻,多托雷的原身便敏锐的死死的确定了,“禅院悠依”是一个拥有澎湃无限的可能性,甚至足矣改变这个世界,乃至让天空之上的那位都忌惮的存在。
而也只是与她正式见面的第二次,他便也确定了,面前那个幼小纤弱的女孩,便是在原身的记忆里面铭刻已久的那个名字——禅院悠依的具象化。
她明明看起来那般的瘦小又孱弱,最多只不过是拥有着一枚风系神之眼,表面上看只不过比同龄人的资质优异一些的孩子,却只有多
托雷猜测出了,那幼小的身躯之中究竟潜藏着怎样的力量。
而也正是今日,他终于窥见了那力量的冰山一角。
他几乎用了一切的力量与所能想象出来的方式去抵抗,却根本无法违逆面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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