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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城的士兵们最大的任务是守城,除了偶尔去边境五城的其他城池做援军,其他时候根本不行军,所以也少见醋布这种东西,导致白若松一时没有想起这回事。
“不过也兴许是巧合。”云琼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可能只是恰好有这些东西而已,这账本里的东西太多太杂了,还有大量布匹和煤炭,多到不像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存在。”
白若松知道云琼说得很中肯。
就算是行军需要的东西又怎麽样,若是前几年,北疆吃紧的时候,佘荣倒卖这些东西还能发一笔国难财,如今北疆这样安静,囤积军需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才不足则多谋,识不足则多虑,威不足则多怒,信不足则多言。
白若松早就学会了不要在一丁点的可能性里头风声鹤唳。
她沉吟着又翻过一页案卷,云琼突然看向了门口,白若松跟着放下案卷,走到门栅旁,随後便听见一阵敲门声。
“将军,小主母!”是晴岚,他虽然压着声音,但明显情绪很激动。
白若松咔嚓一下打开门栅,晴岚的巴掌险些拍到白若松的身上,她眼疾手快侧身一避,开口道:“怎麽了,这麽慌张?”
晴岚为自己险些拍到白若松而感到慌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句抱歉,被白若松一问,瞬间又回想起了自己敲门的目的:“哦,对,小主母,院子里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
“白山和钦将军啊!”
白若松愣了一下,再次确定道:“你是说钦元春和白山打起来了?”
白若松完全想象不到二人闹矛盾的样子。
晴岚急了:“不是,不是这个钦将军,是另一个!”
因为之间府里进了探子下蒙汗药的缘故,云琼为了云祯的安全,一直把钦元冬安排守云祯的院子,白若松也几乎不与钦元冬见面,以至于一时没想起来她也是一位钦将军。
她回头看了一眼云琼,云琼并没有惊慌,只道:“钦元冬心里有数。”
白若松可不这麽认为。
至今云琼都不知道,当年钦元冬其实是对她起了杀心的。
“在哪打起来了?我去看看。”
“就在教武场!”
白若松推门而出,一路出了院子,来到了将军府里头的小型教武场前。
教武场外,此时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亲卫,好几个看起来才刚从教武场下来,穿得单薄,浑身热气腾腾的,见了白若松,着急忙慌在那里穿衣服。
而练武场里头,两位矫健的身影一来一回,正打得难舍难分。
二人都是赤手空拳,拳拳到肉,白若松走近了能听见令人牙酸的砰砰声。
白若松抓了就近的亲卫问:“这是怎麽了,怎麽打起来的?”
那亲卫行了个礼,也半懂不懂的样子,努力回忆了一下道:“似乎是为了谁当师父的事情打起来的。”
白若松一下懂了咋回事,肯定是两人都在抢小狼崽子。
“这边!”钦元春最是兴起,连忙招呼白若松到自己跟前来,“这里的位置视线最好!”
白若松觉得她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自己亲姐姐在场上,都能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她站到钦元春旁边,发觉小狼崽子和小阿乐居然也在。
小狼崽子完全没有自己被争抢的自觉,坐在一旁凸起刀架上,拆了绑腿,在给自己淤青的小腿上抹药。
小阿乐手里抓着一根糖瓜,一边往嘴里嗦,一边乐滋滋地看热闹,尽管他可能半点也看不懂。
这里的视野的确好,不仅没有人挡着,还能十分清晰地看见殷照一拳打中钦元冬眉骨的时候,钦元冬那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
白若松被疼得吸了口冷气,钦元春反而嘿嘿笑了起来,就差当场拍手叫绝了。
“你跟你姐姐其实有仇?”白若松睨她。
“下了教武场没仇。”钦元春道。
那就是在教武场上有仇呗。
白若松隐约记得这两姐妹当中,钦元冬的身手好像要好一些。
按照钦元冬的性格,估计在教武场上的时候,没有少揍钦元春,才会让钦元春这样热衷于看这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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