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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饮鸩止渴20（第3页）

513听不大懂，不过他知道很多医生在梦境档案中都有过类似的情况，混淆了自己和角色的情感，直到回到现实也分辨不清，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才能从角色当中走出来。

他想了想说：【可是安医生，你过去从来没有分不清自己和角色。】

安鹤笙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不知道答案，也觉得寻找答案根本没有必要。这只是患者的梦，一切都是虚拟的数据，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意义。

现在他想死死不了，无法离开梦境档案，只能继续现在的生活。

很快，他又回到了家族事务当中。他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在白潭市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自从遇袭后，安鹤笙就没有露过面，而在那之后白潭市就开始了一系列惊人的变动，另外两大家族领袖接连惨死，奥斯汀家族甚至分裂瓦解。

只有安鹤笙，直到这场风暴的尾声才出现，整个人完好无损，和之前一样泰然自若。安家的生意也受到了损失，却免于遭到如同奥斯汀家那样的重创，很难不让人怀疑他那场遇袭是自导自演，白潭市这场风暴是他和斯特莱夫家新任家主的合谋。

这样的传言越传越广，当他和尼禄按计划推行自己对其他家族和帮派的“财务管理”时，没有任何人敢反对。

不过他和尼禄给予那些家族帮派的好处足以让他们心悦诚服。他们接受安鹤笙开出的条件，恭敬地亲吻他的手背，称呼他教父。而斯特莱夫家和安家联手打击了奥斯汀家的毒品生意，也让当地政丨府和警局对他们称赞有加。

没过多久，白潭市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尼禄按照安鹤笙的教导，在保留帮派根基的基础上，令家族生意逐步走上合法化，极大地规避了风险。

两位家族领袖签订了协约，两大家族开始了生意合作。而到了夜里，两位领袖在床上也合作得密切无间。

安鹤笙能清楚地感到尼禄对自己的着迷。不管何时何地，哪怕在公开场合，尼禄看到他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闪耀着令人心动的神色。在床上就更不用说，尼禄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时常让安鹤笙吃不消。

同时他们也彼此戒备。尼禄迄今没有告诉安鹤笙，他究竟把鹭歌藏到了哪里；安鹤笙也时刻敲打尼禄，不要对自己掉以轻心。

可是他们对彼此越是存在威胁，他们越是不受控制地对彼此产生吸引。

安鹤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头疼的状况。一想到尼禄要向他进行一生的“复仇”，他更是心情复杂。他感到自己在处理家族事务和尼禄的纠缠中，正在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到了冬天。圣诞节前一天，尼禄向安鹤笙要礼物。

安鹤笙调侃他：“你要礼物的样子像个小孩，别让你的手下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尼禄过早地经历了风霜，他的内心远比一般人沧桑。只是偶尔，他会在安鹤笙面前流露出一点孩子气。

“我给您准备了礼物，为了避免您到时尴尬，我才提醒您也给我准备一份。”

安鹤笙看着他狡辩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于是答应下来。

到了圣诞节这晚，街上张灯结彩，热闹无比。尼禄包下了安鹤笙选定的高级餐厅，和他一起过节。

用餐过后，尼禄掏出了送给安鹤笙的礼物——一只工艺精湛、造型美观的镶钻怀表，高雅复古的花纹和绅士气质与安鹤笙十分相配。

安鹤笙接过来欣赏了一番怀表柔和圆融的曲线以及精巧含蓄的细节，不由得感慨尼禄很有眼光。而打开表盖后，他发现表盘的图案是一条阴险美丽的生物，和自己胸前的纹身一模一样。

“谢谢你的用心。”安鹤笙摩挲着怀表上的花纹，难得说了一次真话，“我很喜欢。”

一抹神秘的笑意浮现在尼禄嘴角。他指了指对于装怀表来说有些大的盒子说：“下面还有。”

“花样还不少。”安鹤笙揭开盒子里的绒布垫，发现下面是一只黑色的皮质项圈，上面还连着一条纤长的链子。

“别告诉我，这是给我的。”安鹤笙用手指挑起项圈，语带揶揄道，“我觉得它戴在你脖子上更合适。”

“我做过一个梦。”尼禄暧昧低声道，“在那个梦里，您给我戴上了项圈，把锁链抓在手里，纵情地驾驭我。”

“我早就发现你的嗜好很特殊，下一次你是不是要送我一根鞭子？”安鹤笙既感到好笑，又有点被挑起了兴趣。他发现自己很难拒绝尼禄这种近乎臣服的举动，一想到尼禄这样一个击败了三大家族领袖的狼崽子主动把项圈塞进他手里，要他给自己戴上，任凭他操控驾驭，他心里就有点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他看着尼禄难掩期待的目光，用抱歉的口吻道：“谢谢你精心准备的礼物。不过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今天事务繁忙，忘记给你买礼物的事了。”

“没关系，之前我也只是开玩笑。”尼禄大度地说。

说一点都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和之前过生日的时候一样，尼禄更想和特别的人分享特殊的日子。

这时一段音乐结束，又一段音乐开始，是那次安鹤笙教尼禄跳舞时放的曲子。

尼禄心思一动，起身走到安鹤笙身前伸出手邀请道：“作为赔礼，陪我跳支舞总可以吧？”

安鹤笙取下餐巾，将怀表塞进口袋，佩戴好表链，然后把手交给尼禄：“乐意之至。”

这首曲子，就是之前安鹤笙教他跳舞时播放的歌曲。尼禄搂着安鹤笙随着音乐轻移脚步。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这世界只有他们俩。

安鹤笙漫不经心地问：“这段时间感觉如何，斯特莱夫家的家主之位坐得还舒服吗？”

尼禄不屑地哂笑道：“您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当什么家主领袖、每天都要花心思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吧？”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白潭市，找个安静怡人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安鹤笙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我可以保证不追杀你。”

尼禄注视着安鹤笙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收拢手臂，把他牢牢圈在自己胸前：“过去我经常想，有一天我们再次见面，您会不会认出我。”

安鹤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不过还是配合着回答道：“又让你失望了，我没能认出十年后的那个孩子。”

“可我记得您。不曾有片刻忘记过。”尼禄出神地说，“我很清楚要如何对我的仇人复仇。唯有您，我想象不出若是再次见面，我该如何对待您。直到真的再见到您，我终于确认……除了爱您，我别无选择。”

安鹤笙微微上挑的眼角睨向他道：“我没有强迫你。”

“没人强迫我。爱您是我天性中的欲念。”尼禄沉浸在安鹤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我掌握今天的一切，是为了拥有配得上您的野心。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您不会放下家族和权力。如果有一天您想远走他方，开一家甜品店做面包烤蛋糕，我一定会浑身裹着面粉为您加热烤炉。”

安鹤笙望着尼禄沉醉痴迷的眼眸，心说少年你真是中毒不浅。

“有件事，我对你说了谎。”安鹤笙靠近尼禄的耳畔轻声说，“我说忘记给你买礼物，是骗你的。”

尼禄幽绿的眼眸一亮，嘴角上扬道：“我知道您不会忘的。”

“当然。否则你那么记仇，一定会狠狠报复我。”安鹤笙微笑道，“礼物放在车上，你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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