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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污秽摇篮14（第4页）

封文漪还没回过神，下意识问到：“为什么？”

“我舅舅的尸体被发现那晚，我就觉得那个逃走的人看起来有点像于闻野。但是因为于闻野是跛脚，所以我认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安鹤笙条分缕析地说，“但是我们见过的那些人——失聪者再获听力，瘫痪者站立行走，失去孩子的母亲重新怀孕。这些人，都是生出了缺失的部分。所以……”

封文漪按捺着惊讶道：“于闻野的跛脚，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恢复了健康。”

“而且还跑得很快。”安鹤笙点头道，“我在那个凶手的视域里见过他吃楼道里的贡品，后来见到于闻野，他也是在吃别人家门口给死者的祭品。虽然这不能成为确凿的证据，但我直觉他绝对不是目击证人那么简单。刘入川认为他有嫌疑，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可惜刘入川死了，不知他的同事有没有顺着他查到的线索继续调查。

封文漪出神地看着安鹤笙，对于他主动提出要去找于闻野有些意外。

这世界似乎，开始让他有一点在乎了。

封文漪想了想，说：“你和于闻野是同事，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我和他不熟，基本没说过话。不过我可以问贺医生。”安鹤笙猜到封文漪在想什么，“你要去他家看看吗？”

封文漪道：“之前听刘入川说，于闻野和他父亲住在一起，只是之前那晚刘入川去的时候，他们家没人。也许我们现在过去，他父亲回家了也说不定。”

安鹤笙去附近的小卖铺给诊所打电话，向贺浚哲寻问于闻野的住址，还说要请一天假。

贺浚哲很意外：“你为什么问于闻野的住址？”安鹤笙道：“我表哥牵涉进了案子，抢走的东西还是警察在于闻野家发现的，我想去找他的家人问问看，我表哥和于闻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贺浚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担心：“这不是你该管的。这些事让警方去查不就行了吗？”

“我表哥到现在下落不明，我担心他说不定哪天会跑到我面前给我一刀。”安鹤笙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去问别人。”

贺浚哲颇为无奈，去翻了员工入职档案，把于闻野填写的住址告诉了安鹤笙。不过他怎么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不安全。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挂上暂停营业……”

“不用了，有人和我一起。”安鹤笙谢过贺浚哲，快速把电话挂了。

虽然贺浚哲是个总在关心他、担心他的老好人。可就像小餐包上的胡萝卜，安鹤笙对贺浚哲没有一点“食欲”。

拿到地址后，安鹤笙和封文漪一起来到于闻野的住处，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动静，倒是把斜对面的邻居敲出来了。

“一直敲敲敲的……”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不高兴地问道，“你们找谁啊？”

封文漪客气地说：“打扰了，请问你知道这家人去哪了吗？我找他们有事。”

那阿姨见是神父，态度好了些：“这父子俩好长时间不在家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得有一两个月没见到了吧。”

封文漪和安鹤笙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找到了相同的想法。

于闻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有家不回，一直在外面东逃西窜。而他父亲也不见了。如果于闻野真是凶手，那从时间上判断，他父亲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见这位阿姨还挺爱说话的，安鹤笙过去问道：“我是于闻野的同学，他很久没去学校了。请问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和于闻野同龄，说是同学很可信。

“他家还能发生什么事，就是打啊骂的呗。”阿姨朝于闻野家门白了一眼，很不待见地说，“一开始我以为于闻野终于是忍不了跑了，谁想到他那个爹也不见了。”

安鹤笙仿佛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在惊讶过后，露出难过的表情：“于闻野在家经常被他爸爸虐待吗？他不爱说话，我在学校从没听他提起过。他妈妈呢？”

封文漪瞧着他那副能骗过火眼金睛的表情，忍不住有点想笑。

“别提他妈了，苦命的女人啊，怎么就嫁到这么个人家。”阿姨长吁短叹道，“于闻野他奶奶就是个恶婆婆，和儿子一起欺负儿媳。于闻野走路一瘸一拐，都怪那个老太婆。”

她说当年于闻野的妈妈生他的时候因为胎位的缘故难产，但于奶奶死活不让医生做剖腹产，非说那样对孩子不好。

一拖再拖，母子俩都快不行了。最后医生无可奈何，用产钳夹着于闻野卡住的脚硬是拽了出来，结果等后来于闻野会走路的时候家人才发现，他那只脚是跛的。

阿姨继续道：“于闻野他妈身体不好，生孩子又落下一大堆毛病，还要每天被婆婆数落、被老公骂，什么活都得干，没有一天过过好日子。呃……于闻野七八岁的时候吧，他妈终于是忍不了跑了。听说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这我就不清楚了。诶，但是她这一跑，于闻野就苦了。他爸本来就脾气不好，更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他身上。

“于奶奶还活着的时候，拼命护着于闻野，他还能少挨点打。可她毕竟年纪大了，没几年也过世了。自那之后于闻野他爸变本加厉，喝点酒就往死里打他，还经常让他光着站在走廊里。”

阿姨说到这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她又说了些于家的琐事，但都对找到于闻野没什么帮助。

安鹤笙和封文漪谢过阿姨，又回到了于闻野家门前。

安鹤笙看向封文漪：“现在怎么办？”

封文漪沉思道：“学刘入川，撬锁？”

“你认真的？”安鹤笙意外地看向封文漪，揶揄道，“这是神父该说的话吗？”

封文漪眼中染了点秘而不宣的笑意，点亮了总是那么忧郁的眉宇：“昨晚神父不也做了不该做的事吗。”

那背弃了信仰的夜晚，被揉碎的细节忽而清晰连贯起来。SN513捧脸尖叫：【啊啊啊可恶他撩我可恶。这神父怎么这样！】

安鹤笙也是第一次见到封文漪这样的神情，不免看得有些入神。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礼貌的声音：“请问，这是于闻野家吗？”

两人一起看向对面，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站在那里，长了一副雨后初霁的面孔，会让人误以为阴霾遍布的天空是晴天。

“你找于闻野？”安鹤笙上下打量青年，觉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请问你是……”

“我是于闻野的老师。”青年露出清爽干净的笑容，“我叫倪晓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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