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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惟躺在床上,药效已经发作,他暂时把所有人抛到脑后,安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他才发现,一宿也没收到谈照的回复。
温明惟直觉好像有点不对,正想按通讯叫顾旌进来问一问,后者已经听到他下床的动静,主动敲了门。
“进来。”温明惟披上睡衣,进浴室洗漱。
顾旌跟在他身后两米的位置,汇报事情一如既往简洁,说:“明惟,谈英卓死了。”
“……”
温明惟刷牙的动作一顿,愣了下。
他从镜子里看见顾旌严肃的脸,确认自己没听错:“怎么死的?”
“心脏病突发,抢救不及时。”顾旌补充一句,“验尸没验出问题。”
温明惟沉默片刻,嗓音偏冷:“把我的药给他吃,也验不出问题。”
顾旌没敢做声,看着温明惟对镜束发,不太耐心地用发带信手一绑,又问:“谈照呢?”
“还在医院。”顾旌说,“谈氏已经发布讣告,没提太多内容,只说病逝。但现在致命的病不多,媒体不信,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厉害,都说谈英卓死得蹊跷,可能是被谋杀。谈氏股价短短几小时跌了五个点……”
温明惟低头洗脸,冷水拂过面颊,皮肤白得看不出血色。
不怪媒体多疑,任谁也不能相信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死得这么突然,而且竟然只是死于普通疾病。
——这年代癌症都已经攻克,心脏病不值一提。
谈英卓住院几个月,如果只是心脏病,早就治好了。
温明惟收拾妥当,走出浴室,回房里给谈照打电话。
意料之中,谈照没接——这会儿应该正在伤心或是焦头烂额里分不出神。
但明知谈照大概率不会接,温明惟仍然拨了五六遍。
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安静看着手机屏幕,听着通话音一声接一声地响,气氛沉默而且沉重。顾旌也在一旁听着,微微感到头皮发麻。
温明惟一边拨着电话,一边思考着什么。
终于在拨到第七遍的时候,他按下挂断,换了个号码,重新拨。
屏幕上出现一个“郑”字。
顾旌眼皮一跳。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元帅郑劾的声音。
“明惟?今天怎么这么稀罕?”郑劾惊喜地笑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你上次主动找我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吧?”
温明惟也笑:“是吗?老师记得清楚。”
郑劾道:“说吧,有什么事?”
他问得直接,温明惟也不拐弯抹角:“谈英卓是怎么死的?”
“……”
对面顿了顿,似乎下意识想先否认,答一句“不知道”。
但郑劾和温明惟共事多年,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方式,虽然彼此之间真话说得少,太假的话也毫无意义。
郑劾换了副腔调,突然叹了口气说:“明惟,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不等温明惟接腔,他就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为了谈照,一个长得像青铮,但不是青铮的人?”
“……”
“你因为私情犯过一次糊涂,还要再给我找第二次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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