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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解方有点不想要裴云皎留在学校卷自己,心里焦灼起来,“那,家里,没有人啊,就我一个人在家……我,我要是摔了什麽的……”
裴云皎沉思起来。
很有道理。
家里不是没有人,家里还是有他表叔在的,但是他俩关系不睦,有等于没有,解方肯定是不会接受表叔的帮助的。
他忍不住乱想。
要是解方不小心又摔了,比如下床无力,比如上厕所困难,比如吃饭手疼。
裴云皎干脆地说:“我和你一起回。”
校医:“?”
不理解,但尊重。
“那你去跟你班主任要一张假条吧,请一个你俩的假。”校医说。
裴云皎说着“好”,立马就跑出去上楼找班主任的办公室。
老郝给他签假条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好解方,也要注意信息素防护,他知道解方家里没人管,现在就俩小孩儿,让有啥问题一定给他打电话。
“好了,拿着,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解方能来吗?”老郝问。
“能吧。”裴云皎说。
“那明天看情况吧,去吧去吧。”老郝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跑下楼,“小心点,刚摔了一个,你又跑!”
裴云皎已经没了影子,只剩下声音:“知道了!”
宰树鸣从老郝身边挤过来,说:“他俩跟处了一样。”
“害,他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郝摆手,“竞争对手呢是。”
宰树鸣非笑似笑,“……可能吧。”
老郝很是自信,“你还不信?赌不赌,他俩要是有猫腻……我请你和周老师吃饭。”
“关周意致什麽事,他还挨着我沾光。”宰树鸣笑了声。
“还没有定论呢,就觉得我就肯定请客吃饭?反之,他俩要是没有猫腻,那你把小霖带出来我见见,顺便请我吃饭。”
“我还带个人出来,不公平。”宰树鸣说。
“你这话……有没有天理还?我要是输了,可是请两个人吃饭,抵消了蛤。你小子自己掂量掂量,你从结婚,到现在你家小霖怀孕,我都没见过,整个办公室就我没见过了!孤立我呢?”
宰树鸣点点头,被他说服了,“行。可以。但有一说一,结婚请柬我是给了你的,是你自己不来。”
“是是是……那确实。我那会儿没空啊,我侄子也结婚。”老郝回了座位,“今天对赌就开始了,你可别反悔啊。”
宰树鸣笑眯眯的,“郝哥。这话该我说。”
·
解方四肢关节部位都被包扎起来,走路非常的不方便,裴云皎不开口说帮他,他就不开口要人帮忙,一个人走路像个一摇一摆的企鹅。
接孩子们回家的司机曾经也担任接送解方上学的工作,见到解方时依旧很和蔼热络,招呼着叫他小少爷。
小少爷现在笨拙得很,一身伤,眼眶还红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跟谁打了一架,坐在车里寡言少语,多像是一只跟同伴干了一架还没有干赢的落魄鸭子。
“知道你摔了一跤,先生很着急呢。我本来还要送陈先生去画展,都准备啓程了接到先生的电话,让我来学校接你回家。”司机说。
“那他怎麽去的。”解方问。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司机也知道他问的“他”是指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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