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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泛着并不正常的潮红,贺听宴脸色一变,一看就是发烧了,拍了拍陈洄的脸试图叫醒他。
“陈洄?陈洄?醒醒,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唔······别动我。”
烧迷糊了。
贺听宴抱起人,放进车里给他系上安全带往医院赶。
输液前护士给他测了一次体温,三十九度八,再来晚点就烧到四十度了。
护士一边数落着贺听宴怎麽照顾人的,一边手法利索地给陈洄手背上扎上针。
贺听宴全程没听护士说什麽,注意力全都在陈洄身上,看着他脸色因为发烧变得通红,眉头紧皱,嘴唇都变成了苍白色。
太遭罪了,贺听宴心想。
陈洄一直都怕打针,看见针头就下意识地觉得疼,是因为陈洄小时候体弱,三天两头的生病,一生病就打针,输液丶小针都打过。
每次打针都哭的撕心裂肺,偏偏自己还淘气,不长记性,家里的佣人管不住他,陈建树工作忙,陈燃自己还是个小孩,也心有馀而力不足。
长大了後喜欢玩一些高强度的运动,也慢慢的把自己的身体锻炼的不那麽容易生病了。
可到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即便锻炼的好了不少,根基还是比正常人虚弱。
吹一次寒风就病了。
贺听宴又心疼又自责。
昨天晚上下了那麽大的雨,又刮着风,陈洄睡觉喜欢开窗户的毛病他也知道,可是他怎麽就没有过去看一看呢。
如果他昨晚去看了,陈洄也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起了烧,也不用遭这一次罪。
贺听宴一直陪着陈洄病床边,一步没离开过。
整整三大瓶药水输完,已经快中午了。
陈洄也悠悠转醒,只是温度还没有降下去,一直在三十七度六和三十八度二之间起伏着。
看到陈洄醒了,贺听宴眼睛亮了亮,微凉的手心在陈洄额头上贴了贴,说道:“你有点发烧,已经输完液了,再休息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粥过来。”
陈洄喉咙干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贺听宴明白了,倒了一杯温水,将他半抱起来,慢慢给他喂着。
一杯温水下去,陈洄感觉自己能说话了,一张嘴一发声,嘶哑难听,声带也跟着疼。
贺听宴捧着他的脸,安慰道:“先不说话了好不好?一会儿喝点粥,吃完药再睡会儿我们就回家。”
陈洄有点委屈,生病後的人情绪很容易脆弱,加上陈洄一直不是很坚强的人,他脑袋晕乎乎的,还不能说话,身上也酸软地没力气。
只能任由贺听宴半抱着他。
心里的委屈想说也说不出来,急的他脸都憋红了,眼眶里迅速氲起一层水雾,软绵绵地试图将贺听宴推开。
贺听宴察觉到他的挣扎,将他松开,一低头,便看到陈洄红红的眼眶。
委屈又生气地瞪着他,眼眶里的水汽欲落不落,将他整个人衬得可怜又可爱。
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个很不是时候,但贺听宴忍不住了。
他紧张地吞了吞喉咙。
一遍遍地警告自己不要越界。
——陈洄还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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