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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Satan酒吧（第1页）

第3章Satan酒吧

第二日，审讯室内。

江源和海力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海力的身体检查报告——三高，肝损，有点儿肺炎，可是没有一项数据显示他脑子不好。

海力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太阳穴，胸口和手腕上贴着磁片，连接着另一端的测谎仪。

测谎仪显示屏上散发出荧荧绿光，那是审讯室里唯一的光源。

海力脸色泛青，瘫在位置上，机械木讷地回答江源的问题：“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去矿场上过班，更不会开什麽机甲，我什麽都不知道。”

测谎仪上的波纹平缓地向前流动着，江源见状，眼神暗了暗。人的面部表情丶说话语速丶呼吸都可以控制，但是皮肤温度，心跳，生物电是不可控的。

......可人是他们亲自从驾驶舱里揪出来的。

一早上的时间，毫无进展，江源觉得没必要再审了。

他推门走出去，恰好在另一间审讯室的迪诺也出来了，迪诺打着哈欠问：“队长，有结果了吗？”

江源：“什麽都没说。”

迪诺苦笑：“我这儿倒是什麽都说了，弄得跟忏悔似的，痛哭流涕，把自己小时候干的缺德事一个劲儿的往外抖，可惜没说一点有用的。”

他觉得身心俱疲，精神状态快跟被审讯的人一致了。

中午用完午餐，江源将这次事件的报告书提交给安防部，并询问这次事件是由特遣小队继续跟进，还是联盟派别人过来调查。安防部每天都要处理大量讯息，可能要等到明天才能收到回复。

下午六点，江源想起自己昨天在医院检查室对度无泽说的话，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之後，买了点礼品去医院看望度无泽。等他到了医院，却发现度无泽的病房是空的。

“您好，请问那个叫度无泽的病人去哪儿了？”江源去找护士询问。

“稍等，我帮您看看。”护士翻阅病人记录，说：“他今天早上出院了。”

“出院了？”

—

一个小时後，江源站在了绿尾街314号门前。

绿尾街在城市边缘，较为混乱的地区，建筑物修的杂乱无章，地面的臭水丶垃圾无人清理，垃圾桶旁边躺着老鼠的尸体。江源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度无泽住的地方，在一家卖二手终端的店铺楼上，房门是白色的，门上的人脸识别系统屏幕上显示着数字“314”。

江源擡手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不是他面前的，而是对面那一家。门後出现了一个老婆婆，大约见江源是陌生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问：“你找阿泽？他不在家。”

江源：“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阿婆慢悠悠道：“上班去了呗。”

江源皱了皱眉——手还没好，怎麽能去上班呢。

想来是度无泽跟邻居关系还不错，阿婆知道度无泽的工作地址，并在江源临走前告诫他：“那地方乱得很，阿泽那孩子也是迫不得已才在那里上班的，你去找他的话可得小心点儿。”

“我知道了，谢谢您。”

夜晚，Satan酒吧人满为患。人们沉浸在音乐和酒精里狂欢。江源进去时，有几个人注意到了他，停止舞动身躯朝他侧目。

“喝点什麽？”调酒师斜倚在吧台上，语调轻浮，眼中含媚。

江源淡淡扫了他一眼——这人将头发染的前白後绿，画着浓厚的烟熏妆，看不出原本面貌。唇色殷红，上面带着两枚银制唇钉，身上穿着黑色紧身露脐装，衔尾蛇纹身环绕在腰间。

江源挪开目光，随手指了酒水单光板上第一栏，“我要这个。”

“撒旦龙舌兰？”调酒师挑了挑眉，“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儿，他将一杯椰汁放到江源面前，故作姿态说：“你点那个酒太烈了，我觉得还是这个比较适合你，甜心。”

江源也笑，“再这麽叫，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调酒师用手托着下巴，视线在江源身上游走，从搭在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到被衣料包裹若隐若现的小臂肌肉，再到衬衫领口，最後停留在锁骨处。

“别这麽凶嘛。”调酒师双手撑在吧台上凑近江源，“您知道Satan一词的来历吗？”

江源：“不感兴趣。”

调酒师自顾自地说：“‘Satan’一词源于传说中引诱人走向毁灭的堕天使的名字。是恶的代名词。”

他看穿了江源的真实意图，唇角扬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先生，您是来找人的吧。”

江源终于看向他：“我找度无泽。”

“度无泽手受伤了，老板让他在後面打杂，你现在要见他吗？我让人去叫他过来。”调酒师说。

江源脸色稍有缓和，“要。”

很快，一名应侍生领着度无泽过来了。

度无泽看见江源的那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江丶江先生，您怎麽过来了。”

“我去医院找你，护士说你出院了。——为什麽不在医院好好休养几天？”江源也算不上是生气，就是有些不理解。

度无泽看了眼周围的人，带江源走到酒吧里相对僻静的角落，低着头快把自己的脚背盯出个窟窿了，惴惴不安地说：“酒吧老板跟我说，如果我今天再不来的话，以後就不能来这里上班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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