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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等等（第2页）

门外立着一道身影，度无泽没走，守在那里等江源。

江源忽然意识到浴室门没有反锁。

度无泽会进来吗？

意识逐渐放松，就在江源即将沉入睡梦中时，他突然想到什麽，睁开眼睛，拿起一旁的终端发出去一条信息。

做完这件事之後，江源滑入水中，只露出鼻孔和眼睛。

要不明天跟联盟说自己不想干了，回家去吧。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江源自己也觉得可笑极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度无泽手握住门把手又松开，敲门也不是，走也不是。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江源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还好还好，江源没睡着，不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没穿衣服的江源，虽然刚才不愿意离开的也是他。

水珠顺着身体往下滑，在水中泡了许久的皮肤泛着微红。

江源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去巾，却扑了个空。

没有浴巾也没有睡衣，之前的衣服早就沾水打湿了，要麽就忍着穿，要麽……

“——度无泽，你在外面吗？”江源问。

“在，怎麽了？”

度无泽眉眼弯起。他就知道江源会向他求助。

“帮我拿一条浴巾。”江源的声音不疾不徐，很是淡定。

门口的阴影消失了，度无泽去了浴室。江源回到浴缸，浸在热水里。

门把手轻响一声，度无泽拿着浴巾走进来，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让视线向下移动，始终定格在江源的脸上。

度无泽送完毛巾就出去了，没有过多停留。江源擦干身上的水，围上浴巾出去，度无泽靠在走廊上等他，显然是有话想说，江源转身进了卧室，换了一套纯棉睡衣，随後度无泽也进来了，在江源身边坐下，背挺直直的。

江源若无其事地摆弄着终端，等度无泽开口。

度无泽望他这儿偷觑了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床单。

江源困了，头靠在床头上，终端屏幕上是餐厅的录像回放。

这是个慵懒的姿势，领口松散着，露出更深处的锁骨。

度无泽看不见屏幕也听不见声音，“您在看什麽？”

他依旧用了敬词，仿佛之前的冒犯和逾矩都不存在。

江源：“一部五十多年前的老电影。”

他把录像倒回第一天，快进。

度无泽还想开口，江源头也不擡地说：“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在Satan酒吧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些比较奇怪的事。”

度无泽摇了摇头，“我每个星期只有周一到周三的下午和晚上在酒吧上班，其它时候我都在城北是我建筑工地帮忙。”

这一点江源已经知道了。

他见过度无泽在工地上的照片，坐在搬运车里，带着白色安全帽，表情认真严肃。

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让人分不出精力去注意别的。

江源嗯了一声。

终端屏幕上32倍速播放着餐厅的日常。江源总结出了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出现的规律。根本不用刻意观察，因为那人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餐厅，坐一个小时，临近九点的时候会去一趟卫生间，然後在午间再次出现在餐厅门口。

一定要形容的话，江源感觉这人像是在餐厅上班。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餐厅下面绝对有东西。

他换了一个摄像头，试图找到一个拍摄到男人相貌的片段，然而这人始终把自己捂的严丝合缝，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摘下口罩。

江源一帧一帧看过去，终于在玻璃反光上，找到了一个模糊的侧影。

因消瘦而分外明显的下颌骨，鹰勾似的鼻子，就算没有看到眼睛，光是下半张脸也让江源感觉十分熟悉。

这时，安静许久的度无泽惊呼一声，突然倒在床上。这一声打乱了江源的思绪，他关掉终端，连忙问：“你怎麽了？”

度无泽整个人因巨大的痛苦蜷缩在了一起，双目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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