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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腾远山居然来得很快,似乎一点也没有不方便的样子。
我刚洗漱完,就看到他身穿挺拔秀逸的淡青色长衫,外罩厚实的狐裘,步伐沉稳地迈进了我房里。
他神色倒是很明显地有些疲倦,眼圈带着淡淡的青灰色,挺秀的鼻尖也被外面的冷风冻得有些发红。
“远山。”我冲他点了点头,指了指我旁边的椅子:“你先坐。”
他闻言便无声地坐了下来,一双狭长的凤眸却没有看向我。
“我昨天晚上,似乎抱了一个男人。”我漫不经心地开口:“他身上刺了青。”
说到这里,我微微顿了顿,却没有继续下去。
腾远山脸上的表情却根本没有丝毫晃动,只是沉默着,似乎在等我继续下去。
“你身上呢?有没有刺青?”我也不想多废话,放下了筷子,开门见山地说。
“远山没有。”他沉声说,停顿了半晌,忽然似笑非笑地开口:“王爷总不会以为是远山吧?”
“我觉得那人的身材很像你。”我淡淡地看向他那双微微眯起的风流凤眸,平静地说:“我问了挽月,府里其他的公子,身上并没有刺青。”
腾远山沉默了半晌,终于抬起头,语声中略带了一丝苦涩,低声说:“那王爷可要远山脱了衣服给您查查看。”
过了良久,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那双色泽韵致,狭长风流的漂亮眼眸,终于低低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了。我只是怕你忍着不说,委屈了自己。”
腾远山微微摇了摇头,又轻轻笑了笑,平静地开口道:“是王爷多心了,其实府里美色如云,王爷又怎会看得上远山……就算是醉了,也,也不会的。”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我心底是怀疑的,但是这件事,说破了却也没什么好处。
就算真的是腾远山,他若不愿意承认,那便是有其原因,想必是根本不喜欢我如此待他,那自然也就没必要捅破这件事来让他尴尬了。
又过了几天,我才终于再次把牢里那个倒霉的小呆兔想了起来。这么一直关着他,倒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便又亲自下了一次地牢。
跟上次比起来,墨少殇显然又要凄惨了很多。
大概是因为狱卒侍卫觉得上次他死不承认的性子让他们在我面前有些难堪,所以虽然我吩咐不必上大刑,但还是好好地给了墨少殇一顿苦头尝。
而在这地牢刑房里,让一个人尝尽苦楚,其实未必就需要上所谓的大刑。
墨少殇那件单薄的黑衣,如今已经是彻底的衣不蔽体,仿佛只是几块破布搭在了身上。
如今天气森寒,在这阴冷的地牢里,我穿着狐裘都觉得凉飕飕的。他却只有这么几块破布避寒。
血珠从他那被铁链高高吊起的手腕上流淌而下,
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一条覆盖着一条,伤口上,还有被盐水泼过的痕迹。
大半个身子裸|露了出来,走近了看,似乎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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