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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儿早已饿的前胸贴後背了,不知这人是什麽意思,并未曾看兵书,一手支着,闭目养神。
车儿往前微微一探,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她将将想要把手里一直握着的茶壶放在案几,哪里想到,那人却说话了。
他声音里带了疲惫,吩咐胡车儿道:“胡近侍,掌灯吧。”
她引了一盏豆灯,用手拢着,放到案几上。
车儿小心翼翼试探道:“大将军,要不要食膳?”
刘琮眼都没有擡:“你饿了?”
大将军没有说饿,她哪里敢说饿了:“小的不饿。”
将将说完,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咕”响了起来。豆灯“啪”的一响。
刘琮这才从案几上擡起头来,看着车儿。
车儿以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从未饿过肚子,但自从到了这里以後,吃不饱穿不暖,睡不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此刻夜深人静,她肚子的响动大的惊人,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不知所以起来,知道刘琮在看她,甚至可能在笑她,她不知所以的局促。
刘琮合上兵书,往身後的矮几上一躺,舒展着身子,道:“去夥房营传膳吧。”
车儿一溜烟去了。
帐外的把守士兵看到车儿满面通红的跑出来,两人原本就在一起窃窃私语的眼神,瞬时一对,一副我猜的没错吧。
远远看到薛玉宁手里执了食盒,步履袅袅,从远处走来。
两将士眉眼再次一对,等那女子到了帐前打帘让她进去。
“怎得这般快?”擡头看来的不是那人,是薛玉宁。
他才从矮几上慢慢起身:“玉儿?你怎麽来了?”
薛玉宁将食盒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将刘琮手里的兵书合了起来。
道:“阿爹说你从平城送来了上好的贡物,自个儿也没有留下,一股脑儿的,全给了阿爹,阿爹让夥房营的人今个儿煮了,拿过来让你尝尝。”
边说,边将食盒里的菜食,一碟一碟全拿了出来。
不是夥房营所作,精巧的流纹磁盘,上头放置了了了的饭菜。
刘琮也不说破,食欲瞬时打开,拿了薛玉宁递过来的银箸大口吃起来。
薛玉宁环视四周,看帐内空空,并未有其他人,她这才安心不少。
盈盈的往下首跪坐,给刘琮布起菜来。
刘琮擡手挡了她:“不用布菜。”
薛玉宁眼神一闪,里面的光微微暗淡,但她丝毫不气馁。
她放下银箸道:“大将军纵使军务烦劳,也要顾惜着身子,上次旧伤未好,在崖底又添了新伤,应多注重休息,日日劳累,身子要受不住的。”
刘琮早就听惯了她的劝慰,嘴里随口应答着:“本将知晓了。”
薛玉宁点了点头,踌躇了一会子,看刘琮低头食菜,她鼓起勇气对上首的那人道:“大将军,未安全起见,我待会还是给将军看一下伤口吧……”
“无碍……这点小伤,早就好了。”薛玉宁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刘琮拒绝了。
薛玉宁看那人严肃着脸,拒绝的话语说的干脆利落,他性子说一不二,从来都不许别人违逆他,只要他说出不愿,那便就是不愿。
薛玉宁不说话了,她知道,多说一句都会引起这人的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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