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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搞明白,敲了敲晏酬已的房门,得到他的准许之後,便进了他的屋,将早饭放到了他的跟前。
“有劳了。”晏酬已道。
“客气什麽。”祁云渺见晏酬已的身边已经放着一盆热水,热水中还浸着帕子,便知他今早已经自己洗漱过了。
她问:“你昨夜休息得如何?早上醒来,胳膊还疼吗?”
“一觉睡醒,好多了。”晏酬已道,“就是换药可能还要劳烦……”
嘟嘟——
晏酬已的左侧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叩墙声。
祁云渺和晏酬已双双扭头去看。
晏酬已神色漠然,盯着那扇墙壁。
祁云渺却稀奇:“原来这客栈真有人住啊?我今早起床下楼转了一圈,见楼下一个人也没有,还以为是我昨夜听错了,这客栈其实只有我们俩住呢!”
“……是啊。”晏酬已笑笑,面对着祁云渺,难得脸色有些掩饰不住地差劲。
“对了,你适才说什麽?”祁云渺扭头,想起他适才说的话,关心道,“是要换药麽?交给我吧,左右咱俩如今也是相依为命了。”
对于晏酬已的伤口,祁云渺昨夜左思右想,还是说服了自己,在自己能做的范围内,她还是应该尽力照顾晏酬已。
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苦恼,等到真有她做不了的事情,她难得还没钱去外头雇个郎中麽?
晏酬已点头:“那便要辛苦云……”
嘟嘟——
他的话没说完,便听隔壁的墙面上突然又发出了两声叩响。
祁云渺不解了:“这住隔壁的人你认识麽?昨夜他也是这般的麽?”
“不认识,昨夜还好,挺安静的。”
诚如越楼西所想,晏酬已如今也担心祁云渺会见到越楼西,他只能编织着谎言道。
祁云渺便点点头,心想或许是隔壁在墙面上敲打要挂些什麽东西。
她先招呼着晏酬已吃早饭,吃过早饭,便开始收拾,准备给他上药。
晏酬已伤在了胳膊。
胳膊这地方吧,说暧昧有些暧昧,需要褪去层层叠叠的外衣和里衣,才能完全露出真面目;但说不暧昧,倒也实在没什麽好特地值得多看的,又不是别的什麽地方。
祁云渺经历过了昨日的洗礼,今日见到晏酬已在自己的面前再度褪去外衣,已经可以尽量做到神色自如。
她准备好药膏,抹了一把在自己的指尖,对着他的胳膊,便要上手。
只是忽而间,屋中又响起一阵突兀的声响。
祁云渺擡起头,这回却不是他们隔壁的叩墙声,而是来自于房间外头的敲门声。
祁云渺纳闷,不知是何人敲门,空了一只手去开门,便见到外头站着一位暮色苍苍的老郎中。
他的肩上挎着药箱,身边站着的,则是此间客栈的老板。
“店家这是……?”祁云渺歪头,以示询问。
客栈的老板便挤眉弄眼笑道:“我上来是想问姑娘和这位公子是否需要医药相助,昨夜见公子行动迟缓,身上微有药味,想必是受伤了,这是姑苏城内有名的游医,专在路上助人看诊,适才路过我家门口,我便斗胆请了进来,不知二位是否有所需要?”
原来是游医。
祁云渺恍然大悟,这游医,顾名思义,是背着药箱四处行走的郎中医者,他们治病救人只为良心,不收钱。
她忙将人请了进来。
正好晏酬已要换药,拆了纱布,她便请郎中给晏酬已仔细把伤口看了看。
虽然她也有些处理伤口的经验,但好歹人家是正经的郎中,祁云渺想,高低会比她更有经验。
果然,郎中给晏酬已看过了伤口,又看了看祁云渺的药膏,很快便又自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了另外一瓶药膏。
他告诉祁云渺和晏酬已,两厢混合在一起用,见效会更快。
祁云渺忙收下人家给的东西。
正好郎中今日也在,见着晏酬已已经褪好了衣裳,他便直接为他上了药,又亲手为他缠好了纱布。
祁云渺和晏酬已都是受宠若惊。
待面诊结束,祁云渺亲自送老郎中下楼。
还是早晨时分,祁云渺不知郎中是否用过早饭,提出要请他用早饭。可人家已经用过了,与她摆摆手,便离开了客栈,继续往前方去。
祁云渺站在客栈门前,远眺郎中的身影,回头又朝着空荡荡的客栈大堂环顾了一圈。
或许是她的错觉,这郎中虽然来的是及时雨,但她总觉得哪里古怪。
她慢慢踱步上楼,路过晏酬已隔壁那间屋子时,突然驻足停下,想起那两声突兀的叩墙声。
有一些荒谬的想法在祁云渺的脑海之中飞驰而过。
终于,祁云渺缓缓擡手,叩响了隔壁的房间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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