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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浔静默半晌,慢慢哦了一声。
她一画起画来就会慢半拍,这个反应让司羽无奈轻笑,“没关系,慢慢来。”
安浔边清洗画笔边嗯了一声。
真是遇到遇到对手了,司羽心想。
为什么她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对他喋喋不休呢。
那样他会很高兴的。
凌晨一点多钟,画室的温度随着外面的气温慢慢降低,安浔察觉到有点冷的时候,司羽依旧光裸着身子安静的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动未动。
“你冷吗?”安浔本想问他需不需要开暖风,但见他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的脸色,不免想歪,下意识低头去看纱帘下的胯部,想知道他是不是‘失礼’了,“或者热……?”
司羽说都还好,但声音比之前沙哑了不少,他自己也挺意外,低头轻咳一声,声音闷闷的,“应该不太好。”
安浔放下画笔,走过去探他的额头,有点热。
两夜没睡好,白天又淋了雨,当然会生病,安浔不免有些自责,她拿下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刚想离开,却被他伸手环腰抱住,脸顺势就埋在了她怀中,“安浔,我感冒了。”
安浔怔怔地站着,不知道手该放哪里,“嗯。”
“安浔,让我传染你吧。”抱着安浔腰的手臂收紧了些,声音本来就闷闷的,脸藏在她怀中更加闷了。
安浔继续怔怔地,什么叫传染给她,难道这种时候不应该说,你离我远点,别让我传染你吗?
安浔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似安抚“我去给你找药?”
司羽点头,松开她,安浔刚舒了口气,他突然伸出手指勾住她围在身前的咖色围裙,微一用力将她拽了过去,另一只手压下她的脖颈,他微一抬头,便亲到她的嘴。
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很容易让他吮到舌尖。
安浔懵懵的半天才能思考,不是刚说的,慢慢来吗?
他的力气很大,安浔被他拽进了怀里抵抗不得,他的舌尖微烫,烫的安浔心都热了,她轻轻挣扎着,他却愈发放肆,手顺着T恤下摆伸进去,碰到她软软的腰,软软的小腹,软软的胸……
单手覆盖住,那么修长的手指,竟无法全然掌握住。
安浔惊醒,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怀里起身,却不小心一下摔到了地毯上。
司羽起身去扶,安浔突然低低轻呼一声,随即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指住他,“你……别让它靠我这么近。”
沉沉的轻笑声,还有沙哑到几不可闻的一句抱歉。
然后,画室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无声,窗外院子里有风的声音,还有下起来没完没了的细雨声,然后是近在耳边淅淅簌簌的布料摩擦的动静。
随即便有微热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被攥紧,从眼睛上拿了下来。
安浔睁开眼,见司羽穿上了长裤,正蹲在她身前,他轻吻她的手背,再次说,“我很抱歉。”
他的眼睛是带电的。
安浔努力移开视线,轻轻抽回手,站起来说了句我去给你找药便走了。
司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似乎在考虑着该如何对她,她简直比《神经解剖学》还让人伤脑筋。
但终是觉得头痛无力,便又坐回了沙发。
安浔回来的很快,别墅很久没人住,药也早已经过期,她只端了杯热水。
可是此时的司羽已经安静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似乎十分疲惫。
她拿了软垫垫到他脑后,将他的腿搭在脚踏上,看起来舒服很多,随后洗了凉毛巾搭在额头帮他物理降温。
就这样摆弄了他这么久,他也没有醒的迹象,依旧睡得沉沉的。
安浔看着他,戳了戳他带着红晕的脸颊,明明很困,却还硬撑。
司羽这一觉睡的很不舒服,醒来的时候还发了汗,浑身湿腻腻的,而安浔,正坐在沙发边的矮凳上,单手撑着下巴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
“哭了?”他摸了摸她的脸,哑着嗓子,不知是不是故意调侃,“别担心,只是小感冒。”
安浔揉揉眼睛,“熬的,”说着站起身把不远处的画板转了过来正对他,“画完了。”
司羽轻笑,“难道改画睡颜了?”
说着说着目光便被画全部吸引去,包括所有的注意力。
他看的目不转睛。
画上的人,如王者一样坐在花纹繁琐的复古沙发中,额前几缕不羁碎发,一双眼睛漆黑深邃,似笑非笑,似乎有着攻击性又似乎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缱绻,身后是大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黑夜中有着影影绰绰的绿植隐匿其中,窗边透明黑色纱帘飘荡在空中,线条舒展优美,还有他腰腹部的黑纱下,若隐若现的人鱼线隐没在漆黑一片的胯中,还有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从黑纱下伸出,随意的敞开踩在地毯上……
画中人,俊美,神秘又撩人。
什么都没露,却让人血脉喷张,意乱情迷。
司羽良久良久后才将视线移开。
他看向安浔的眼神,闪着幽光。
半晌,“司南说的对,安浔,你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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