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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安喝着银耳羹,蔺兰之坐在他对面,两个人相顾无言。
蔺兰之忽然道:
“周燃找你快找疯了。”
沈知安把最後一口喝掉,抱着碗假装没听到。
“你到底想怎麽样?”蔺兰之拿沈知安没办法。
沈知安没什麽气势地瞪了蔺兰之一眼,似乎是在震惊蔺兰之怎麽还质问他。蔺兰之妥协,连忙道:
“我不是赶你走,只是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你总不能跟我过一辈子。”
沈知安熄了气势:“你要去哪儿?”
“离开这里呗,反正我又不是第一天背井离乡。”
沈知安又想哭,很委屈:
“你这样说,我还怎麽让你走?”
“……”蔺兰之转头,叹了一口长气,“是我自己要走的,行吗?”
“不行。”沈知安拒绝。
蔺兰之摆烂,道:
“那我和周燃结婚,行吗?”
“不行。”沈知安还是拒绝。半晌,他又改口,加了个前提:
“我和周燃还没离婚。”
蔺兰之彻底没了脾气,沈知安这脾气还真和孟芝影说得一模一样。他终于把话题引到了离婚上,顺着又问:
“那你离不离?不离,我就离开这儿,离,我就和周燃结婚。”
沈知安低下头,眼泪掉进碗里,怎麽又走到离不离的岔路口前了?蔺兰之见不得沈知安和泉水一样的泪,一巴掌糊上他的脸,胡乱抹了一把。
“……”沈知安被抹得一懵,想起了周燃,周燃给他擦眼泪从来只用大拇指,轻轻地按在他脸上,把眼泪擦掉。
想到周燃,沈知安又难受起来。
明明他才准备和周燃表白,在周燃生日的时候。他戒指都买好了,就在盒子里,没来得及送出去。
蔺兰之起身,“如果你想好了,就告诉我,好好休息一晚吧。”
沈知安坐在床上,陷入了铺天盖地的迷茫中,如同他第一次去周燃家,新婚夜的时候被周燃抛下一样。
蔺兰之从别人嘴里得知,周燃还在不眠不休地找沈知安。为了防止他报警,蔺兰之透露出了沈知安目前安全的信息。
那人抓着他问沈知安在哪儿,一副入了魔的模样。蔺兰之有些羡慕,这辈子除了他那个渣爹要抓他卖给老头,没有人再这麽着急地找过他。
但他摇头:
“沈知安说想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
周燃快崩溃了,整个人颓废地坐在地上,他把头埋进膝盖里,哑声问蔺兰之:
“我们到底发生了关系没有?”
周燃也开始动摇了。
孟芝影的目的就这麽轻而易举地达到。蔺兰之有些唏嘘,却尽职尽责地摇头,忐忑道:
“我丶我不知道。”
他回了公寓,沈知安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周。
“一周了,你想好了吗?”蔺兰之不厌其烦地继续问。
沈知安正在做饼干,一周多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了一冰箱的饼干。他和着面,老老实实地摇头:
“没有。”
“我的祖宗,我真的要养不起你了。”
蔺兰之简直想跪下来给沈知安磕头了。
沈知安一顿,脸上露出几分愧疚,道:
“对不起。”
蔺兰之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片刻後,他给了自己一巴掌,又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脸,道:
“你想做饼干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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