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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度很高,很多人都觉得很可笑。”方航按下暂停,“就因为这么点小事。”
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把孩子弄丢了。
但也就是因为,只是这么点小事,就把孩子弄丢了,所以必须说谎瞒过去。
……否则这种错误也简直太荒谬、太失职、太会被人嘲讽和指责了。
骆橙看着被定住的画面。
那个画面停在蛋糕和纸做的生日皇冠上。
骆炽劝不动母亲去找她,又担心她一个人会跑丢,自己跑出去找她了。
“有什么办法呢?当事人毕竟有病。”
方航返回前面的科普,慢慢地念:“以自我为中心——尤其是在她生气的时候。凡是不遂她心意的人,在她眼里都十恶不赦。”
他好像是在念科普,好像是在说骆夫人。
可骆橙听着他那样说,整个人却又像是被慢慢剖开,沿着那条不起眼的缝隙,把什么东西就那么生扯着一点一点剥下来。
骆橙躲着投影仪的光,她被那些太过明亮的光刺得慌乱不安,却又怎么都躲不掉。
她像是被那些光剥了层皮。
“骆小姐。”方航终归忍不住,他把遥控器放在一旁,看着骆橙,“我能问一问,骆总对您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他太想弄清楚这件事了:“是多过分的事,要你这么对他?”
他们根本不知道骆总和骆橙原来是这种关系,那天他们蹲在骆枳的办公室帮小老板抢票。几个经理的年纪都在三十上下,全是骆枳一手提拔起来的,陪着骆枳点灯熬油地把淮生娱乐盘活,是一起顶着黑眼圈熬夜咖啡泡枸杞的交情。
因为骆枳在最后十分钟改了主意,一个个都怏怏的不说话。
“是找你们来,帮我,抢我自己出去玩的票。”
小骆总不用抢票一身轻,点掉一排闹钟,缩在沙发里打游戏:“你们这个反应,好像是我刚鸽了咱们公司的员工福利。”
他们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们看着骆枳好几天前就兴冲冲和他们说要买一张游轮票出去玩,熬夜拉着他们帮忙抢票。
最后骆枳又满不在乎放弃了这个生日愿望,砸钱去给骆橙买一份剧本。
……
紧接着没多久,公司忽然就来了所谓的股东,忽然就变了天,忽然骆枳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那个——他们怎么都联系不上骆枳,打过去的电话都莫名被拉黑了。
他们其实没脸去见骆枳,他们以为骆枳是生他们的气。
他们是想出走的,可每个人都上有老下有小,没这个资格去做那种快意恩仇的事,他们觉得骆枳理当生他们的气。
小骆总就算把他们每个人的电话都拉黑,也是他们活该的。
后来总算听说骆总被发小带回去,在私家医院里好好照顾了,他们也总算勉强放心。
人呢?
照顾到哪去了?
为什么后来骆枳会一个人坐在雨里?
为什么骆枳会在直播里被人推倒,甚至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你为什么会替他给李蔚明道歉?”方航问她,“你凭什么替他道歉?你知道他干什么了?”
“他到底是干了多伤天害理的事了?”
“你们都这么恨他,你们能不能有一个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们相信我们跟错了人?”
“你们能不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我们不明白——”
方航用力按下遥控器。
虚化的远景里,男孩把嗓子喊哑了,还在喊妹妹的名字。
他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能找到妹妹,天很快就黑了,他看着最后那条漆黑偏僻的巷子,咬了咬牙跑进去。
……画面在这里暗下来。
漆黑一片的屏幕上浮出标题,是深红色的火苗,外面框着一圈示亡号。
“人呢。”方航盯着他,“骆小姐,你们家十三年前就把丢了的孩子找回去了。”
方航问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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