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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条子,嘴巴真硬!”
“都被打成这样了!”
路今安强忍悲痛,走了过去,用不易发觉的细微动作,在同僚耳边说了句什麽。
没人能听见,也没人知晓是什麽。
同僚泪水瞬间混合血迹夺眶而出,喃喃着一个中文名字。
路今安回了个眼神,那意思是放心。
——放心,我会和耿班长说你的名字,找出你的遗书。
每个卧底在进入工作前都会提前写一封遗书,包括路今安,都存放在耿忠耀那里,可是谁都不希望这封遗书有一天会被用到,多麽希望那只是一张废纸。
路今安环顾群山,这里埋葬了太多英灵,无名,却保证了国人的安全,彷佛周围的空气愈发稀薄,他的胸口像是被重负压着,每一次呼气都像是在逃离某种束缚。
.
“我们不是为了毁灭与破坏,谁都不想在这条路上丢掉性命。”路今安缓缓起身,声音低沉却坚定,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我们这些人,只是为了建造丶守护与延续那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阿麦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路今安的动作,看着他绕过桌沿,站在刺眼的灯光下,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冷冷道:“在这里好好等死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仿佛多留一秒都是浪费。
“road!!”手铐与脚镣的碰撞声哗啦啦响起,阿麦的嘶吼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你就不怕吗!怕连累你身边的人?那个条子,我是被抓了,但你的敌人有多少!他们会报复你,你的位置暴露了,想杀你的人太多了!”
“我没有弄死的人,难道他们就弄不死吗?”阿麦咬紧牙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凶狠,彷佛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刀刃,直直刺入路今安所站之处,“迟早有一天,我会在地狱等着你!还有那个狗条子!”
话音落下,路今安的後背细微一绷,几秒後,转过身,用冰冷到有些吓人的目光,缓缓扫过阿麦脸上那条狰狞的伤疤,他轻轻掰了掰手指关节,发出“咯吱”的声响。
嘭!
那一拳的力道简直骇人!阿麦只觉得眼前一黑,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回,连门口的看守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慌忙推门而入
“怎麽回事?路警官....”
看守们看着阿麦红肿的侧脸和嘴角渗出的血迹,一时愣在原地,甚至在地面上发现了一颗带着鲜红血迹的牙齿。
路今安背对着看守,擡手示意他们先别管,随後双手插兜,俯身盯着阿麦,问:“疼吗?”
阿麦怒骂:“!@##¥¥%!!!”
“你再骂一句我家领导试试看呢?”路今安的眼神如同困兽般凶狠,“我打得再疼,也没有我家领导当年给你一刀来得痛苦吧?”
阿麦瞬间噤声,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脸上的伤疤,仿佛那道疤迅速钻出骨骼融合刚刚那一拳,带来钻心的疼痛。
.
“你觉得我会怕,我家领导又会怕吗?”路今安缓缓直起身子,“难道你忘记,曾经是谁孤身涉险,把我救回来?”
说完,路今安立刻转身,眼神中的狠绝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随性。他拍了拍看守的肩膀,语气轻松::“不小心又违规了,你找谭支队处理下吧,不为难你啊,报告什麽都打上去。”
看守愣神:“啊?哦哦。”
房门被“砰”地一声重重带上,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都关在身後。脚步声由远至近,渐渐消散在空旷的走廊尽头,路今安昂首阔步,踏出那悠长而压抑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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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江桥市,下午的阳光已带着初夏的温热,暖烘烘地洒在大地上。
监狱银灰色的大门缓缓被狱警拉开,刺眼的光线涌入,路今安微微眯了眯眼,随即挑眉一笑,语气轻松而随意:“谢了,兄弟。”狱警点了点头,回以标准的敬礼。
等他长腿将将迈出时,发现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GX550。
馀炘穿了一件水蓝色开衫,在车前卓然而立。阳光洒在他原本偏白的面容上,显得格外俊秀,就连额前乌黑柔软的发丝也泛着一层微光。
路今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馀炘搂入怀中,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满满的占有与珍惜,脑袋埋在他的颈窝,笑着问:“你怎麽来了?”
馀炘柔声答道:“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德林”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描写“德林”和国际公约内容都是真实的,是我看纪录片和翻看纪实书籍借鉴的。
但是“游雾”包括‘haze’的成分表,全都是我胡说八道哒~!
【路哥背得成分表,是输入法随机选取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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