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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章 叛国者（第2页）

赛勒关在里面几天，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一餐完整的饭了，泛白的唇在强光的射击下像是会消散般，与其彻底沦为一体，看不出活着的迹象。

审讯室里的虫又换了一波，刚才凶神恶煞判官换上了和和气气的柔声，好像这样，就能掩蔽掉罪恶。

“赛上尉，你好好想一想，那天你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对你说了什麽？”

“你看看这些，总能想起来点什麽吧？”

判官脸上依旧挂着笑，赛勒却看不出丁点友善的痕迹，反倒是他一张一合的口，像是要吃虫。

看着所谓的证据，赛勒仰着头，荒凉地瘫倒，眼神死一般的寂静。

一张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宣传单，再加上一个明显是偷拍的照片，就要定他的罪，子虚乌有，匪夷所思。

“赛上尉，留点时间，你慢慢想，别让我们等太久。”

光亮散去，狭小昏暗的屋子里恢复为以往的死寂。

桌子上的照片被刻意地留下，散落开来，无力地支起身体，赛勒红得发暗的眸子如被打碎的一面镜子，四分五裂，难受得窒息。

照片里的他靠在墙上，袅袅升起的白雾浓化到眼睛里，夹杂成无尽的愁思。

身边的金眸军雌，靠在一边，不知有意无意，眸光斜斜地撞向镜头。

在希文离奇失踪二十四小时後，督察组在他床位搜出大量有关敌国的物品，迅速调查後，将其逐出军队，剥夺所有荣耀，列为叛国者。

他说的“他该回故乡了”，竟然不是痴念，是真的回去。

在得知消息的那瞬，赛勒脑海里全部与他相关的困惑迎刃而解，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笑他自己太蠢，还是对方太厉害。

于对方敌营出入于无人，将他和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曾经，赛勒还天真地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没想到，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零碎的尘灰浮在稀疏的光里，可笑的手妄图去捕捉到它，张开手，光直透透地闯过，只馀下看不见的尘埃停留在手心，无知无觉。

肮脏始终是肮脏，试图拥有光，最後得到的也不过是再一次的虚无破灭。

“赛勒，你怎麽变成这样了？”门吱呀地开了，奥斯顿高举着他流着血的手，幸灾乐祸的眸子里满是肆意。

不怒反笑，赛勒手指微微弯动，陷进肉里的血液没了阻挡，顺着纹路一路向下。

没有管伤口，赛勒斜睨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奥斯顿，口气似是无奈：“你越来越蠢了，奥斯顿。怎麽，是後方待久了。”

赛勒在前线待了多久，奥斯顿就在後方待了多久。

军队有意不让这个少爷冲锋陷阵，奥斯顿却偏执地认为是自己怀才不遇。

“赛勒，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嘴贱。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高举的手臂阵阵刺痛传来，指尖重新嵌入皮肉，血液盈满指缝，一颗红色的泪径直砸到赛勒的唇角，溢落进唇间，赛勒看着气极的奥斯顿，回以嗜血的轻蔑笑容。

笑容深深刺痛了奥斯顿扭曲的内心，脑海里雌父失望的表情，衆雌暗中的鄙夷，想证明自己却一次次被阻拦的不虞一下子全部爆发。

奥斯顿大笑，浸在深不见底深渊里，伸出狰狞的手，死死地拉住赛勒，恶魔地狱般呢喃：

“你猜，我在你宝贝的枕头底下看见了谁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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