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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的灼热缓缓平息,伴随着最後一丝波澜的消逝,彻底恢复正常,冷寂逐渐漫延开来。
“你这样做有什麽意义?”想要替他拢衣服的动作停在半空,莱莫斯畏缩着收回,垂眸不言。
“你一直都在骗我。”
“有意义的,我在帮你。”起码在你()崽的这段时间里,依照法律,他们不会公然动你。
两虫同时开口,赛勒错愣一瞬,心领神会,讽刺地咧开嘴角:
“你真虚僞,莱莫斯。”
冰火两重天,肉与肉的距离方才有多近,心与心的隔阂现在就有多远。
莱莫斯溃败地往上看了一眼,想开口,却发现早已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绝望的情绪才放过嗓子,竭尽嘶哑的喉咙响动:
“对不起…我还是把你拉进了泥潭…我们不该重逢。”
出乎意料地可笑,赛勒仰头闭上眼,任由眼角的一行情泪流过鬓角,胸口闷得似要裂开:
“莱莫斯,你凭什麽替我决定我该过怎样的生活。”
你不告诉我,自作主张地给我以希望,绝情而残忍。
“你瞧不起自己,同时也看不上我,你不相信我可以救你,对吗?”
“我没有…”莱莫斯急切地想否认,“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望着赛勒看透一切的眼睛,内心深处的软弱无能被狠狠刺痛,他辩解的气势一点点弱下去,本就干涩的嗓音愈发枯竭。
不再看他,赛勒厉声道:“你很傲慢,小斯,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现在离开马上给我滚,离开我的视线。
我不想再看到你。
滚。”
把希望寄托在别虫身上,本质是对于自我追求的丧失,和随意决定他虫虫生的傲慢。
赤红着双眼,拖着沉重的步伐,莱莫斯手扒在门缝上,粗鲁地甩干眼泪,颤抖着身体,崩溃地回眸:
“你敢说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在他受苦受难以致彻底绝望之前,有虫来救他吗?没有。
那凭什麽,如今要来指责他?
他是有错,但,对方就一点错都没有嘛。
我宁愿你恨我,起码这样你还会记得我,我不想见不到你。
定定地望着没有丝毫起伏的赛勒,莱莫斯背过身,狼狈地匆忙逃离。
对方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不管他说得多麽过分,也不能引起赛勒一丝一毫的关注——他们之间的纠葛死了。
恭敬地目送他离开,守卫的雌虫在惊叹莱莫斯的美貌之时,也在疑惑:究竟是怎样的军雌,即使犯了大错,也能让雄虫为他铤而走险?
来到指定地点的莱莫斯,神态如常,面色平平,完全没有在监牢里的凄惨,把全部的情感封印,用冷漠的外皮僞装起来,保护脆弱的灵魂。
拿出空的药剂交给依旧半张脸隐匿在暗中的军雌。
有心地,军雌多问了一句:“额,他配合吗?”
“当然。”莱莫斯表情淡淡,长长的睫毛落下阴影掩住眼里的晦涩,不愿多说。过程是曲折的,结果是光明的。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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