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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

行道树留下残影，路灯成了一条条光斑，车子疾驰至北路尽头的弯道时，轮胎爆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贺肴身子被椅背吸附着，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他还是会害怕，过去他所处的环境或状态发生任何变故，他都会産生和此刻一样的恐惧。

沈砚随或许察觉到了，车速很快趋于平稳，几辆闪烁着红蓝警示灯的警车同一时间出现在後视镜里。

贺肴还没有完全看真切，车子便驶入了另一条道路。

“沈先生，刚刚那车……”

“还不清楚，等警方回复，”沈砚随看他一眼，“饿不饿？”

咕咕——

肚子跟门铃似的，一按就响，贺肴捂住它：“现在有一点了。”

“那回去吃饭。”

贺肴还没搞明白回去是回哪去，繁体雕刻的'秋水台'三个大字已经出现在视野当中。

车子从大门进去，在一片漆黑的静水池前停下，贺肴刚跟着沈砚随下车，就有安保跟过来接过了车钥匙。

这让他想起沈砚随在临海岚园的住处，物业服务似乎比这里还要细致。

从大厅进去，正中央一条石板雕出的浅溪将空间一分为二，溪边两条长廊，廊柱高悬，上半部分嵌入高层的墙壁，人走在廊下，擡头可见夜空。

这里住宅楼楼层不高，沈砚随住在五楼，在电梯里接了个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麽，直到出电梯贺肴拢共就听见沈砚随嗯了两声。

可能是什麽要紧事，沈砚随将他安置在客厅後便去了另一间房继续听电话，贺肴独自呆了会，百无聊赖的当起了游客。

他摸了摸那皮质的沙发，而後走进暖棕色调的水吧，在咖啡机和酒柜之间徘徊出来，从左侧又绕进了一间空荡荡的书房。

书架占了三面墙，正中间摆着一张实木的书桌，但上头全都空无一物，他看着，陡然想起岚园那个书房，想起唐弯说的，岚园是沈砚随住的最久的地方，所以书房里才琳琅满目，陈籍新刊一应俱全。

贺肴走到里侧，昂头看向书架高处，这一部分和岚园书房里无差，只不过那边配着人字梯，书架中间最深长的档口里有一尊德化白釉观音坐像，那观音身披长巾，低首垂目，神态祥和，贺肴第一次见时心里涨出一股紧张，半晌没挪动步子。

游神时，忽而一阵温热到了耳後。

一只手盖住他整个腹部，缱绻地揉了一阵便往下去，贺肴被连绵的亲吻弄得偏过头，他还是很乖，任由那只手隔着睡裤抚摸他身下那团东西，直到被弄到腿软站不住，才抓住那只作恶的手：“......换个地方，”

“不换。”

这话後沈砚随再没说过什麽，贺肴在越发炙热的呼吸声中被抱上书桌，亲吻，顶撞，喉间压制不住的喘息在书房里回旋，他混沌的视线在某一刻越过沈砚随肩膀，毫无准备地撞进了对面那尊观音眼中......

“贺肴？”

叫声从身後递来，贺肴猛地被拉回现实，他看了眼空无一物的书架，惊觉自己连呼吸都乱套了。

“额，我，我随便看看。”

“看完了吗？”

贺肴点头，沈砚随便道：“出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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