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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景怔了怔,不确定方才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这么严肃的氛围下,陛下应该不会……
他微微抬头观察,正与奉元帝撞了个四目相对,也不知出于心虚还是什么别的心理,下意识将视线逃避开。
“臣,臣现在觉得自己愚钝还来得及吗?臣……实在不明陛下用意。”
适才这一举动,说尴尬倒也罢了,只是他江淮景自诩聪慧非凡,善于洞察人心,而此刻却完全猜不到是什么情形了——本来还算有些许头绪,生生被这一声笑,给搞得懵头懵脑了。
奉元帝又笑两声,“江卿多虑了,朕只不过看江卿这副不知是好的模样,觉得有趣,毕竟少见。”
江淮景:“……”
奉元帝一言点破他,“江卿从不结党攀势,亦能独善其身,有着玲珑心思,想来此时已将朕的打算盘了个大概。”
江淮景连忙道:“臣惶恐。”
奉元帝叹了口气,不再执着于戳破他,转而道:“这样吧,江卿猜猜,朕方才召了谁来?”
越狱
◎“江某适才说过了,京都要变天了。”◎
梁颂年自出宫后,便依言去等江淮景,直到日落西山,吏部散职,他才彻底确信这厮放了鸽子。
怒而无所出,他干脆去江淮景办公的桌案上,寻了张最大的宣纸,画了个最明显的王八,还不忘在龟背上写上江临川三个大字。
这番操作完,梁颂年气也顺畅了,这才随着吏部封门,回相府去了。
“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晚?”
梁颂年刚进门,便见庆晨急匆匆地来问,察觉不对,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庆晨道:“曹常侍午后来宣旨,陛下召大爷入宫去了。”
梁颂年脚步一顿,“什么?”
庆晨以为他没听清,便又重复一遍,“陛下宣瑾大爷入宫觐见。”
梁颂年方才还生江淮景的气,此刻这么一想,那江淮景并不是放了他的鸽子,而是被陛下扣在了宫里。
不过,陛下唤林知瑾去做什么呢?
梁颂年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又想着林知瑶此刻心情,不再与庆晨耽搁,加快了脚步,往内院去了。
“这急急忙忙要作甚?”
林知瑶刚梳洗完,正要用茶漱口,不成想梁颂年忽然闯进屋里,吓得她险些没拿稳,将茶洒了。
梁颂年见她并无异常,这才松了口气,“是我莽撞了。”
林知瑶转念一想,心下了然,无声笑了笑,遂扬了扬下巴,令庆晨银花等人退了出去,然后去帮梁颂年褪外衣。
“陛下召见大哥,你以为我会慌了神儿?”
梁颂年不置可否。
林知瑶手下动作不停,笑了笑道:“我家都这情况了,这点小事儿不至于让我乱了阵脚。”
梁颂年也笑笑,“是,我关心则乱罢了。”
林知瑶轻叹一声,“大哥向来有分寸,不至于惹怒陛下,若说我惦记的,还是秀云阿姐,她被禁足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不知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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