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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第2页）

“这是不是有些不吉利，都是我不好……呜……都是我，都是我！”

“小桑，这不是你的错。”

“要不……我们延後……不行，怎麽办啊……”

我明白，这麽多宾客，二圣也开罪不得，她更不想挨爹娘骂，我摩挲她的耳垂“我给你寻个步辇，累了就坐着，除了拜堂，其他累活能免则免。”

“会不会滴出来啊，衣裙沾上怎麽办，我怕……”

“别担心，他们不会注意到的，依我这双腿，他们全都会看向我。”

她许是哭累了说不上话，趴在我肩上一会儿，又擡起头问“妆是不是花了，还来得及吗？”

“别担心，脂粉对你而言只是点缀，我替你补上。”

她终是咽下泪花，但她的双目更加紧随我了。

“在看什麽？”

“看你。”

我被她认真可爱的样子逗笑“我有什麽好看的？”

“因为你很好看。”

忽闻嗤笑，我擡头一看，是边上的秋菊和宫娥，小桑也听到了，忙将扇子抵住面容“哎呀你们……”

我换上婚服戴好冠，勾了下她的衣角“公主等我。”

虽羞怯，她还是应了一声好。

待衆亲朋来时，我已候于房门前，等他们发问，我方作催妆诗:

明珠玉叶天香姿，摘月十千换回眼。

吐气如兰花鸟倾，一曲莫迟催近前。

亦是天仙落凡尘，人间得幸惹笑颜。

有礼官称赞符合，倒也无人说我才疏学浅，小桑出门後，衆人让路，我们前後乘轿辇至公主府。

脚未落地，面前已铺上毯子，我提了一口气，紧握宫人递来的玉如意，慢慢踩在毯上。

“郎君持如意，娘子常如意——”

无须看尽前头就知礼数繁多，我今日这腿是不能好了。

我只顾握着如意往前走，五谷与杂粮撒于身上时，忽然，我迈不开步了，直直定在原地。

“邪魔去，衣食足——”

双膝有些松垮，我镇静下来动了动手，带着两脚缓缓向前。

“燃祸事，迎福来——”

被盆边一绊，眼看就要倒下，礼官适时上前来扶，她向我点了点头，我稳下身形，她又退开来。

“平平安安事事顺——”

过了马鞍，拜猪枳和炉竈，又拜天神地诋和二圣，好在，连双亲一同拜过。

已听不进礼官所说衆多，起身时，我只觉脑中嗡鸣，双膝愈来愈软，双腿如火烤，似刀割，又痛又痒，阵阵发麻，右腿一松懈，险些就要倒下，我拖着右腿努力正身，再次跪下。

“夫妻交拜，礼成——”

刚擡身，小桑已心急得上前扶我，奈何我只看得到她迷糊轮廓，我小声道“还得送陛下和娘娘。”

她喘息好像窒了一瞬又一瞬，压低声音，声中带着泪“阿扬，你的丶你的腿渗血了……”

“有钟响，奏乐了……”

我听见百官与命妇恭送二圣，跌跌撞撞，一个不稳，带着小桑也一起倒下。

“小桑！”

乐声已停，我们没有落到地上，我知道，是邵章若山接住了。

我还听见秋菊急切地唤“公主，公主！”

“公丶驸马啊，没事吧？”

“公子，快回房去吧！”

乐声又起，该拜客了。

泽王婚前就嘱咐我们拜客，小桑求着免去这一礼数，得到的只有泽王的不耐，她因这事垂泪许久。

我努力揉散眼前的薄雾，借力邵章勉强站稳，在小桑愣神，扇後两眼估摸要失去光的时候，轻握她腰身，在她耳朵细声“我没事，回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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