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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霄鸣立在走廊与楼梯交界口,英挺的五官半隐匿在阴影中,一片晦沉。
傅文菲刚走下楼梯转角处,闻言撑着扶手探头往他身后看,“哥哥,你这个方向就是宁欢的房间。”
傅霄鸣静静盯着她,疏离冷冽,像笼罩在漫天大雾里锋利的尖刀。
在灯光朦胧深处,显得格外有震慑感。
傅文菲畏惧他,讪讪垂下眼。
傅父傅母也走到二楼楼梯口。
傅母披着睡袍,目含惊疑,“霄鸣,你在做什么?”
傅霄鸣敷衍,“有事,先走了。”
傅母眉头一蹙,当即冷声叫住他,“有什么事?”
傅霄鸣仰头,面无表情看向傅父,"父亲,这个家是不是永无宁日?"
他目光寂然的,楼梯瀑布式悬吊的水晶灯亮光璀璨,折射出他眼底又恍惚波涛丛生,怒,恨,躁,晦,悲涩,痛沉,黯淡,消极……
太多了,多到远超出一个人情绪承载的极限。
密密麻麻,真真切切,活生生毁灭成灰,又统统归于极黑的静默。
傅母心头一跳,止不住莫名的慌意,来自一个母亲的第六感,却找不到现实的依托,不上不下,在肺腑浮躁成空中楼阁。
想它落地,又怕它落地。
她退让萌生,“怎么会,你是——怎么了?”
傅霄鸣只看傅父,“是不是?”
傅父搀扶有些颤软的傅母,隔着一层楼的高度,视线穿过稀薄空气,与他相触,“你想安宁,自然安宁。”
傅霄鸣转身离开。
傅母看着他宽阔背影消失在门口。浓夜漆黑的凛冬寒风,吹动他身上单薄衬衣,猎猎如风,从模糊到彻底看不清,看不见,消失了。
傅文菲缩手缩脚上楼,立在傅母身边,“妈妈,哥哥是不是生我气了?”
傅母唇角的笑,勉强又僵硬,“菲菲,你真的看到你哥哥在宁欢房间吗?”
楼下。
宁欢握紧门把手,手心一股黏潮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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