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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叫什么?”他双手猛地被攥住。
温以瑾惊愕了一瞬,抬起头,看见一张布着细微皱褶,却依旧可见当初温婉动人的面庞,漂亮的眉眼和殷玄夜有几分相似。
“母后!”殷玄夜见状猛然起身,怕她伤了温以瑾,也怕她做出不合时宜之事。
“娘娘。”她身旁的老嬷嬷上前,扶住她,“这位是摄政王,莫要失了礼啊!”
她几近是用蛮力掰开了太后的手,后向温以瑾赔礼,嬷嬷说,太后知今日是殷玄夜生辰,因这两日突然病了,没有出席宴会,这一想起来,就过来送礼了。
太后有些魂不守舍,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茶水,随后又被身边奴仆一起带走了,出门时,太后又回头看了温以瑾一眼。
“你的手……”殷玄夜不知何时走到了温以瑾身后。
温以瑾回过神,低头一看,手腕上有一道淤青,太后的力道还不轻。
“无事。”他把袖子往下扯了扯。
“怎么无事?”殷玄夜把他手拉了过来,看着上头印子,皱起了眉头。
他唤人拿了药来,殿内留下的宫女太监都是可信任的心腹,不会把刚才的事出去乱说,殷玄夜也只告诫了几句。
他给温以瑾手腕上了药,道:“今日留在宫中陪孤吧。”
温以瑾:“好。”
入了夜,宫中烛火将熄。
温以瑾和殷玄夜坐在殿内桌边,旁边没有他人,虽说殷玄夜留了他,话却比平时少了,他手中拿着一卷书,看了眼外面天色,道:“不早了,陛下早些歇下吧。”
“今日之事,你便不想问问孤?”
温以瑾看向殷玄夜的脸色,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正是这种状态,才是最不寻常的状态。
他道:“陛下不想说,臣便不问。”
殷玄夜哼笑一声,“你总是这样。”
又安静了片刻,他道:“孤告诉你吧,母后的确如传闻所说,得了疯病——前几天,母后看到自己长了根白发,便愁苦不已,食不下咽,你可知为何?”
“怕老乃人之常情。”
“母后她怕老,不止是怕老,她只是觉得,老了,便不好看了。”殷玄夜放下书,说,“母后她爱一个人,爱到把自己逼疯了。”
温以瑾蓦地抬眼看向他,殷玄夜眸光澄澈,烛火在他眼中跳跃,他轻声道:“是不是很荒唐?”
温以瑾在这个时候,唯有沉默以对。
便是他和帝王关系再亲,有些话,也是接不得的——也不知如何接。
殷玄夜哂笑了一声,语气坚定道:“孤以后一定不会如此。”
他说:“今晚陪孤睡吧,孤睡不着。”
“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孤说合规矩,便合规矩。”
温以瑾:“……”
“便这么说定了。”
温以瑾拿规矩来拒绝,殷玄夜便缠着他,最后还是温以瑾妥协了。晚间宫女端着水出去,外面留了守夜的太监。
房内亮着烛火,殷玄夜拍了拍床,道:“上来吧,这里除了孤,没人敢治你的罪。”
温以瑾褪去外衣在床上一角躺下。
“过来些,被褥都漏风了。”殷玄夜说。
温以瑾:“臣让宫女再拿床被褥来。”
“你不过来,孤便过去了。”
温以瑾翻个身,面对着殷玄夜,“陛下今日可还开心?”
“开心,孤有何不开心的。”
温以瑾默了默,唇边荡着笑道:“那便好。”
这一晚,殷玄夜同他说了许多话,说太后平日情绪稳定时,很是温柔,近几年少有失控,也说起过去,他和温以瑾之间的一些琐碎事,后来声音渐低,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殷玄夜醒来,睁眼便瞧见了温以瑾那张脸。
墨发自他脸颊落下,乌黑睫毛轻轻落下,薄唇没有血色,外间曾有传言,摄政王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殷玄夜从前听后不觉如何,现如今却是觉得那话说的很对。
心底似有种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发酵。
温以瑾眉头蹙了蹙,睁眼醒了过了,殷玄夜直愣愣的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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