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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比你的命都重要（第2页）

安瑞低下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他确实看过很多童话故事。那是他在垃圾箱旁边捡到的别人不要的故事书，里面有狼外婆的故事，也有灰姑娘的故事。他没有把这本看起来非常有价值的“废纸”交给拾荒老人，他私藏起来，借着地下室从楼顶透出来的光线看上面漂亮的图片和印刷不怎麽好的黑体文字。

大灰狼会吃善良的小红帽，继母会苛待漂亮的灰姑娘。似乎每一个故事里的角色分配都极为分明，每一个故事里都有绝对坏的坏蛋和绝对好的好人，他们总要经过一番对抗，最终，大灰狼被猎人杀死，继母受到应得的惩罚，小红帽和外婆安然无恙，灰姑娘和王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坏人总是要被惩罚，好人总是获得胜利。

可安瑞觉得世上没有绝对好的好人和绝对坏的坏人。比如安邱明虽然坏，但他也偶尔会把吃剩下的鸡腿丢给自己；拾荒老人虽然好，但他有时也会装作不经意地从发给安瑞的工钱里抽走一张钞票。

但安瑞认为自己是一个绝对的“坏人”，他坏透了。

他让爸爸妈妈因为有这样一个怪物儿子而丢脸，他的信息素让所有人恶心，他让所有人都讨厌。安邱明再讨厌也有爸爸妈妈喜欢，拾荒老人再不堪也有安瑞喜欢，但是安瑞却没有人喜欢。

那他真是一个十足十的坏蛋了。

于是安瑞擦掉迷住眼睛的雨水，说:“对不起。但是我们还是回去吧哥哥。”

安琪也从安瑞的怀里挣脱开，她摇晃着脚步哭着跑到哥哥的身前，抱着哥哥的腿哭喊着“哥哥我们回家吧”。安琪用得力气大，小胳膊箍疼了安邱明的骨头，安邱明用膝盖顶她，没收住力，路边没有围栏，斜坡下面是树林，一抹花白的身影从高处翻滚下去。

安瑞站在高处，眼下是刺目的红，黑色的土壤，层叠的树。

雨水声在放大，雷声穿透云层打在耳边，风吹疼安瑞的耳膜。他瞪大无神的眼睛，透过玻璃看到下面绿到发黑的草坪，草坪旁边有一棵金桂树，草坪上有一朵小红花。

莫言宸被安瑞用很大的力气抱着。那人从他的胯下挣脱出来，转身将手臂缠在他的颈上，力道很大，以至于莫言宸都微微弯了腰。皱着眉掐上安瑞的後颈，莫言宸准备把人扯开，结果耳边是安瑞哼哼唧唧的小狗叫声，呼吸乱得不像样，边抖边哼叫着，问他“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做”，“我害怕”，整个身体跟筛子一样颤个不停。

放大的因为害怕而变调的声音在这种场景下显得格外暧昧，莫言宸把安瑞的胳膊拉下来，握着两只手腕举高。安瑞被迫叉开膝盖跪坐下来，呼吸还没平复嘴巴就被捅了个彻底，嘴里又咸又腥的不知道是莫言宸的精液还是他的眼泪。

脆弱会激起人的施暴欲丶摧毁欲，更别说本来就是主宰者的人，对于下位者的示弱和刻意讨好，上位者总是有耗不完的精力。

凶是凶了点，莫言宸後来倒是没再把他架在落地窗上干了。

像是把上半生都回忆了一遍。安瑞白着眼从鼻腔里发出类似小狗一样乞求的“呜呜”声，脚从浴池的水里擡起来，勾着去蹭莫言宸的侧腰，极轻的，讨好意味十足的。

莫言宸腰腹的肌肉一下就绷紧了，硬得跟石头似的。安瑞停下动作，又挣扎着歪着脑袋去看莫言宸，眼睛虚焦一片，被热气蒸起了水雾，看着真跟小狗没什麽区别。对着莫言宸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安瑞委屈地挑起眉头，手轻轻握着莫言宸的手腕，用他一直惯用的伎俩，拇指探入莫言宸宽大温热的掌心抠挖起来。

颈部的力道果然松了，只不过下面就遭殃了。安瑞被干到屁股发紧，水面从只是泛起波纹到水花四溅，整个浴室都是噼啪水声。

结束之後安瑞脚踩到地面积起的水坑里都打滑。

......

熟悉的甜橙味再次从身後钻入安瑞的鼻腔，呼吸落在腺体处，安瑞身体一僵，下意识以为莫言宸又要咬自己，脖子都要缩起来，却又不敢惹怒身後的人。

还好脖颈处的肌肤只是痒了一瞬，莫言宸该是放过他了，没有丧心病狂到他腺体刚好就再次咬烂。

沐浴露的味道实在不能忽略，安瑞其实是不太喜欢橙子味的，因为安邱明就很喜欢橙汁汽水。他很喜欢拿汽水捉弄安瑞，尖着嗓子叫安瑞过来，把早就摇晃透彻的汽水头冲着安瑞，然後笑得一脸奸诈，猛地拔开瓶盖。裹着气泡的香橙味液体就铺天盖地浇到安瑞的脸上，大部分挤进鼻子里，呛得安瑞一直咳嗽，鼻腔胸腔里好久都充斥着香橙的味道。

明明桂花味更好闻，莫言宸为什麽总是想尽办法掩盖它呢。

安瑞不能理解。

胡思乱想的间隙，腹部覆上来一只手，掌心的温度高得要命。安瑞止不住向後弓腰，腹部的力道更大了些，紧得安瑞“嘶”了一声。

莫言宸松开手，又在安瑞的腰侧流连，过一会儿又回到肚子上。安瑞的身体不是一般的敏感，一点点小的触感都能让他缩起身体浑身起一层毛栗子，这一套动作下来，安瑞抖得腰都软了。

莫言宸玩了一会儿也没再欺负他，最後把手贴在安瑞肚子上就没再动了。

心里揣着各种小九九，安瑞在思考怎麽和莫言宸开口。

身後的人先说话了：“你这颗肚子很重要，比你的命都重要。”

阴恻恻的气音，安瑞这下又起了一层毛栗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他闭着眼睛装睡。“所以，在完事之前你最好保护好它。”莫言宸缓缓擡高手掌，在那处柔软的扁平的地方轻轻拍了拍，“不然......”他没把後半句话说完，但他相信安瑞明白他的意思。

怀里的身体动了动，莫言宸稍稍擡起下巴，鼻尖离开了那个不像之前那麽鼓鼓囊囊，长时间没被信息素填灌的腺体。安瑞在莫言宸的怀里蹭动着，直到整个人缩到他的怀里，後背贴着前胸，安瑞才停下动作。

“我想要一个阳台。”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沉寂下去，安瑞怯懦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莫言宸挑眉，没说话，食指沿着安瑞腹部的中轴线向胸前移动。

安瑞抖着呼吸继续说：“我好久没有呼吸新鲜空气了，我感觉我快要憋死了。”

说完，他又怕莫言宸说出什麽“憋死就憋死”，“跟我有什麽关系”之类的话，所以急切地补了一句：“求求你了。我乖乖的。”

好长时间没有声音，安瑞心都坠入谷底，他不想就这样放弃，还想给自己争取机会，就转了个身，擡头去找莫言宸的眼睛。

窗帘拉上了，房间里一点光线都没有，莫言宸深如夜空的眼睛在这片漆黑里闪着一点微光，安瑞睁着眼睛向上擡眼球，一眨不眨地望进那团漆黑，可怜兮兮的。

莫言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笑了。

安瑞感到头顶突然有股重压，推着他的脑袋往下滑。

莫言宸低哑暗沉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求我，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安瑞几乎瞬间就明白什麽意思了，头脸被按到被子里，贴到藏着巨大猛兽的山涧处，安瑞吞了口唾沫拨开山涧溪流，找到里面的隐秘空间，猛兽就从那空间里跳了出来，和安瑞迎面相撞。

安瑞和它搏斗片刻，被猛兽喷出的黏液灌入口鼻，最终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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