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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第2页）

嗯哼，托尼很确定他们会相处愉快。

後续发展也的确如此，他不能说和布鲁斯·班纳一拍即合，但两个人完全处于一个频率，交流起来非常省事。托尼隐约记得上辈子曾发表过“终于有哥们儿说人话了”这类评论，换来罗杰斯队长不爽的质疑，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托尼·斯塔克，活在一个鲜少有人能跟得上自己的孤独世界。即使是那样了解他的佩珀，在某些方面也只能予以支持和理解，而非真正的明白。

高处不胜寒，托尼相当肯定这种想法是自恋和自大的産物，不过完全符合自己的风格。

所以，在和美国队长充满男子汉气概的拥抱的两个月後，托尼终于在苏黎世开啓了一段新生活。所谓的追击邪恶“矩阵”的活儿不再需要他帮忙，无论是史蒂夫，还是他的两位神秘队友，都明确表示过没有任何事情比托尼的学业更重要。虽然遗憾的是托尼并不赞同这一观点，但他目前也没有其它事情好做。提前成为超级英雄大概能让他老爸心脏病发作，不是说这没有任何吸引力，但托尼还是觉得这种事情应该顺其自然。

当然，要是能不被恐怖分子绑架就更好了。但为那种事情担心，至少得再过十年，托尼觉得自己还有时间。

人们总是这麽以为的，不是吗？

托尼在床上翻了个身，眯起眼睛看着低垂的窗帘被公寓外的路灯映出的模糊轮廓。雨声像催眠的白噪音似的：哗——哗——哗。

他也许真被催眠了，谁知道呢？托尼把手伸进枕头下面阴凉的地方，握住一直放在那里的塑料盒子。

那是娜塔莎给他的手机，用来跟他们几个联络的。

托尼除了在霍华德遇到麻烦那次以外，从没有主动打过这个电话。本着仅限紧急使用的原则，托尼虽然走哪儿都带着这玩意儿，但这玩意儿已经无可避免的成为了摆设，尤其是生活开始变得安全丶平稳。

以及无聊。

史蒂夫现在又在干嘛呢？托尼敢打赌那不是什麽无聊的事，多半是跟他真正的队友一起。幸运的混蛋们。

他抽出那部手机，在黑暗中盯着它发了一会儿呆。这个时间点纽约已经是深夜了，六个小时的时差也许比托尼像的还要巨大。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自己紧闭着的房门。布鲁斯毫无疑问正在自己的房间睡得昏天黑地，像个普通人那样——遭受伽马辐射变成一愤怒就化身浩克的怪胎还是未来没影儿的事。

要麽放下手机睡觉，要麽一不做二不休。托尼这样想的时候几乎忍不住发笑，他从简明的界面上找到联系人，然後给史蒂夫拨了过去。

“嘟——嘟——嘟”电话是通着的，不过一直无人接听。托尼猜这应该是自己罪有应得，在非礼仪允许时间内……

“喂？”史蒂夫的声音在电话被接起的第一时间响了起来，“托尼？是出什麽事了吗？”

背景中，风雨声无法忽视，显然史蒂夫是在户外，而且也是个下着雨的倒霉地方。

“啊，没事，只是打过来说声‘嗨’。”托尼现在觉得自己像个混蛋了，“所以，嗨？”

“嗨。”史蒂夫听上去只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呃，托尼，我现在其实不大方便，等天亮了我再打给你？”

托尼把脑袋放回枕头上，闭起眼睛说道：“随便。”

“真的没事吧？”史蒂夫听起来又有些游移不定了，“苏黎世这会儿还没天亮，不是吗？现在应该是睡觉时间，托尼。”

“天啊，老爸，别告诉我你还专门准备了一块调整成瑞士时间的表。”托尼用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捂住脸，“我想睡就睡，因为这是个自由世界，队长。”

“好——吧。”史蒂夫拉长声音，“那我有时间再打给你，托尼，好好上课，别惹麻烦。”

“你别真把自己当我爸了。”托尼又睁开眼睛，瞪着黑暗中想象出来的美国队长，“拯救世界对你而言还不够有挑战吗？”

“没什麽比你更有挑战。”史蒂夫像是脱口而出，然後又立刻闭嘴。

托尼忍不住咧嘴笑起来，“就是这麽个精神，队长，很高兴你终于对我有了正确认知。”

有人在他床边的墙上敲了两下，托尼于是压低声音说道：“好了，这下我吵醒我舍友了，回聊吧队长，祝你揍人愉快。”

说完托尼就挂断了电话，翻了个身，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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