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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
温致一睁眼,便看见小荷守在床边,心下大喜,果然,七夕灯会发生的所有都只是一场噩梦。
可当眼前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看着周围陌生的装束,小荷身後神色不明的李鹤行,心情顿时如坠深渊。
李鹤行这是要做什麽?为什麽把小荷带来这里。
温致不自觉地拉起被子,企图躲进被子里,逃避李鹤行的目光,却又在触及到小荷的眼神後,强忍着松开了手。
“你怎麽在这里?”温致声音嘶哑,一说话便觉得又痒又疼,没说两句话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小荷反应极快地给温致端了水,一点点喂温致喝下,手上动作看似冷静,实际脸上早已哭成花猫,眼泪止不住地流。
“莫要再说话了。”小荷小心翼翼地给温致顺着气,“你个呆瓜,病了也不同我说,还骗我,还在灯会那日差人来说遇见故人,小聚一番,不必等候。”
“你可知昨日鹤公子来请,我看到你躺在这里一动不动样子,人都快要吓死了。
不会喝酒便不要逞强喝酒了,受了风寒起了高热,难受这麽些日子,当真是该,只是可怜了我们这些家里人,为你牵肠挂肚因你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小荷滔滔不绝地说着,温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荷的手背:“晓得了,阿姊,以後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听着那声阿姊,小荷有一刹那的恍惚,温致与她虽亲厚,却从未喊过她阿姊。这样再看温致的神情,小荷怎麽看都觉得不对。
温致骤然想起小荷可是公主府的人,虽然看似天真,实则心眼子多着,担心小荷猜出个一二,卷入这场风波里,温致连忙打断小荷探寻的目光。
他握着小荷的手,眯着眼睛和小荷撒娇,语气懒懒的,像极了赖床不想起,讨价还价要多睡两小时的小孩。
“我好累啊,看来我要罢工许久许久了,店里只能劳烦阿姊了。阿姊不必担心我,丞相大人宅心仁厚,悉心照顾我,想来不日我便能复工啦。”
“你小子。”小荷被这麽一打岔,便没有再追寻下去,“那也是你的店,哪有就我一人干活的道理,你可快些养好身子。”
小荷还想再说什麽,却被李鹤行打断,李鹤行以午膳将至为由,亲自“请”小荷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小荷的脚步声远了,李鹤行才终于开口,对温致说了醒来後的第一句话:“见她就这麽让你开心?”
见温致不理,李鹤行又上前一步,看着温致的眼睛:“她为你做了什麽?她有何特别之处?只因她是女子,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你的偏爱?”
李鹤行死死盯着温致,颇有种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意味。
温致轻哼一声:“我喜欢她,因为她对我的好,是基于尊重我;而你所谓的对我好,却只是为顺从满足你自己的心。
此事无关男女,在你拿我当做一个不需要尊重的物件,发泄你的私欲时,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这麽厌恶一个人。
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温致翻过身,背对着李鹤行:“一个月後,烦请你派人告诉小荷,我不治身亡,让她莫要等我,好好生活。”
说罢,温致闭上眼。
但愿此举,可以让小荷免于他的拖累。
李鹤行沉默了许久,交代了一会儿会有厨房送餐食来,然後静静离去。
皮燕子:哎哟,终于走了。李鹤行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人类可真是神奇又复杂的生物,想不透想不透。
温致:你们系统也不简单。
皮燕子:嘎?!!
温致:你有没有什麽事情瞒着我。
皮燕子:此话怎讲?!
温致又重复了一遍:你有没有什麽事情瞒着我?你说,你说我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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