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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叮叮——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阵警铃大作,无数被压下去的画面在余念念脑子里疯狂亮起来,她浑身僵硬地点点头:「不记得了。」
白砚最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回身去,又拿起小锤子哐哐哐一阵敲。
余念念确定自己听出来,这次的敲打声中,带着一丝怨气。
不怪他有怨气,昨晚实在是……
——————
时间退回到前一天晚上。
晚上十一点,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民谣酒吧门口,驾驶室下来一个头发有些稀疏,但眼神精明透亮的中年男人,直奔着等在酒吧门口的白砚而去,嘴里喊着:「小白少爷!」
白砚微微皱眉:「张叔,叫我白砚就好。」
「哦,对对对!」被叫张叔的男人连连点头,「我忘了,您不喜欢叫小白少爷,那叫您,小白先生,小白先生有什麽需要,尽管吩咐!」
白砚从小就称呼的问题跟他纠正过多次,但这人就是不愿意直呼他的名字,且自己从电视剧里学了些奇奇怪怪的称谓,拿出来现学现用。
眼下白砚也不跟他多纠结,说道:「张叔,我有两个朋友喝多了,现在太晚了,我不想吵醒爷爷,你帮忙把我们送到常欢路的家里去吧。」
张叔忙点头:「没问题!您的朋友在哪?我去把她们扶到车上。」
「不用,你在驾驶座等我一下,我把她们背出来。」
接着,白砚将余念念和沈童背到车后座,系好安全带,自己上了副驾驶,车子一路开到了常欢路一栋高档公寓楼下。
车停下後,一楼的公寓保安迎上来将车门打开,见后座坐了两个熟睡的姑娘,有些迟疑,问前排走下的白砚:「先生,需要将这两位小姐扶下来麽?」
张叔也下了车,冲保安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来我来。」
白砚冲他俩都摆摆手:「我自己来。」
另外两人识趣地退开。
白砚家位於公寓36楼,他先将沈童背上楼,放到客房的床上,顺手开了房子里的窗户通风,又下来,要去背余念念,临出车门时,动作又顿住,将她轻轻放回椅背上,转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余念念哼唧一声,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白砚的脸时,抽了抽鼻子,整张脸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皱巴起来。
一旁,张叔和保安听到声音,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白砚转了个身,将余念念的脸挡在自己怀里,低头看她,但下一秒,她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张叔,今晚麻烦了,你先回家吧。」他冲身後微微点头说道,接着,便抱着人进了公寓大堂。
进了屋子,白砚犹豫了几秒要不要将余念念抱进另一个房间,但想了想,为免两人第二天早上单独醒来茫然无措,还是将她也抱进了客房。
好在,客房的床也足够宽大,沈童老老实实地蜷在其中一侧,跟抱她上来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白砚小心翼翼将余念念放到床上,一手从膝窝里抽出来,扶着她的脑袋,要将另一只手从她脖子下方抽出。
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余念念突然睁开眼,像只灵活的猫,一个翻身,手脚并用,上了白砚的背,嘴里大喝一声:「别跑!」
白砚默默扛住突如其来的重压,单手撑床,保持着半弯的姿势不敢动,沈童被喝得浑身一颤,但眼睛没睁开——睡眠状态十分稳定。
「我不服!」余念念又是一声大喊。
白砚双手托住她的身体,微微站直,转身出了房间,顺便帮沈童把房门带上。
刚松开门把手,余念念又喊:「我好苦!」
白砚好笑地问:「你为什麽不服,哪里苦?」
余念念原本僵直的上半身卸下力来,伏到白砚肩膀上,脸埋到白砚颈窝里,声线变得嘟嘟囔囔委委屈屈:「我从小到大,没遇到过这麽难的题……」
白砚的脖子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柔软,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
「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啊!」余念念还在冲着他的脖子低喊,边喊,边长吁短叹地呼气,气息直直打到白砚的耳朵下丶脖子边。
白砚喉头滚动,僵着上半身,青筋一点一点爆出,白色的皮肤变得粉红。
「余念念……别说话了……」
余念念用力摇头,丝丝缕缕的头发从白砚的脖颈擦过,有的顺着领口伸进衣服里,贴着锁骨摩擦。
「唔……」白砚发出声闷哼,整个肩背微微耸起,「别动……别动……」
「我就要动——」余念念犟道,犟了一半,天旋地转,被白砚顺着腰侧一把薅到身前抱住。
余念念睁眼,直直看了白砚片刻,将头一偏,靠在白砚胸前,哭唧唧道:「我就说了,太不公平了……这道题太不公平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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