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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本座有代天子巡视之权,那这件事,就由本座来全权调查,宫大人没意见吧?”元开霁冷冷地问。
宫学文立刻跪了下去:“本官也只是想例行公事,毕竟,这件事国师大人您就是当事人。理应避嫌。”
“现在您执意要自己查的话,本官也不能多说什么。”
“一切由国师大人做主便是。”
元开霁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笑着问:“怎么?宫大人这是装不下去了?”
“你一个将玉城差点儿治理成一座死城的戴罪之臣,还有曲文华那个敢将军粮拱手让给土匪的戴罪之身。没就地处决了你们,已经是本座格外宽容。”
“还望宫大人认清现状为好。”
燕微雨上前拉了元开霁一把。这男人,将人往死里按,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吗?
元开霁安抚地看了她一眼。
百姓见国师大人这般强势,全都长舒了一口气。一起跪下磕头,大声喊道:“国师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惩治贪官,还人间朗朗乾坤!”
“国师大人千岁千千岁!”
“国师大人千岁千千岁!”
“……”
百姓呼声一片。
宫学文脸色铁青地跪着,低着头努力压制着心底翻涌的怒火,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态。
燕微雨后退了一步,与元开霁拉开距离。
元开霁一回头,看到她离得远远的,一副避嫌的样子,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这女人什么意思?怕他连累她?
可她怎么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刚地对上宫学文。
明知道会惹一身骚,他还是第一次这般不理智地出手。
他这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保证她不会落到宫学文那等小人手里吗?
哪怕一分一秒,他都不愿意她受委屈。
元开霁想着早些洗脱燕微雨身上的嫌疑,立刻吩咐道:“来人,去找个仵作来,当场验尸。”
人群中,立刻有人离开,没多久,就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病蔫蔫的男子过来。
这位,很多人都认识他,他叫路达,曾是上任太守最信任的仵作。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宫学文来了之后,太守府好多旧人都被寻了各种借口撵走了。
路达因为性子刚直,不懂变通,更不懂得讨好上官,是第一批被撵走的人。
“路先生。”周围认识他的百姓纷纷向他行礼。
路达走进来,蹲下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曲文华的尸体,才开口:“头部有撞击伤,但看死者的表情、受伤的角度和伤口的形状,是人在极度惊恐中,慌不择路逃跑时撞到了墙上所致。”
“死者当时自己在屋子里,可以初步判断,是有人给他下了类似于能够致幻的药物。”
“死者面色苍白、瞳孔散大、口唇开始变色,有中毒迹象。”
“但,这些,都不是死者的致命伤。他的致命伤,在这里。”
路达将曲文华的头扒开,露出后脑上一个极小的孔,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他是被一位高手,以内力气劲,将细小的冰针,生生打入脑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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