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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我勘察过悯海打斗的痕迹，翟柒月在悯海上爆发的力量中掺杂妖力，还不是普通小妖能拥有的。”提起这个难解的问题，段华衣望向葛昱，“她入我宗门前，葛宗主认为她来历不详亲自检查，得到的结论却是没有问题。”

葛昱老脸涨红：“少拿那种眼光看我。你们也在场，是否动了手脚心里门清。”

素琴抓住了她那番话的重点，目光一凌：“这些不重要，你的意思是翟柒月後来被附身了？”

“不，若说夺舍和附身，门内镇妖石不会毫无反应。”灵剑宗坐拥修真界最大的藏书阁，葛昱听过的秘法古闻只多不少，“问仙台大阵倒是可以剔去秽染，留下灵身。也就是所谓的去除魔骨妖骨，成为人类。可阵法从未啓动过。”

“传闻真实与否，她去一趟沙域就知道了。”段华衣向面前石壁上的树虔诚一拜，“沙海中心有枚妖丹，若是翟柒月真是妖，必有异动。”

她说完，朝葛昱打去一道灵力又点到即收，“葛宗主记好了，正一宗下的弟子，不论是人是魔还是妖都该由我发落。”

葛昱冷哼甩袖，气冲冲离开萃灵阁。

得意什麽劲？

素琴离开时走过她身旁，轻飘飘丢下一句：“你在神树里看到了什麽？”

段华衣目光微滞，脑海中回响着绝望叫喊，滚烫的天火和散发着寒气的凌霜。

她看见自己跪倒在地，问对面容不清的人：“为什麽？”

段华衣定下心神，将杂念排除。

那是她未曾经历的记忆，是神树给予的预言吗？

凌霜可是翟柒月的佩剑啊。

问仙台地牢，翟柒月受过治疗沉沉睡去，楚凌云进入她旁的牢房，施法隔绝外间。

“小师妹已然无碍，你不去问她到我这干嘛？”凤初九对他的态度向来如此，平淡的语言下透着尖锐，“到了问仙台，师兄也会心虚？”

她语毕抿唇，有点後悔刚才出言不逊，“抱歉师兄，我不该拿话刺你。”

楚凌云打断她的道歉：“我理解，如果我是你，做得不一定有你好。”

凤初九惨淡一笑，她的父母惨死魔族之手，而楚凌云与魔又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虽知与师兄无关，自己却还是在意的，无法达成全然和解。

“你和小柒的关系很好。”

楚凌云的无言等于默认，靠墙休息的凤初九稍有质疑，“你不想连累她就离远点，你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楚凌云恳切：“我不会累连她。”

凤初九摊手：“我只是提醒一下，况且你特意找我，应该有其他事吧？”

“曾引起孔星长老暴走的妖骨封在沙域，你们小心行事，不要往深处探究。”

楚凌云仍记得宗主一手搀扶满身剑伤的长老，一手挥剑劈裂妖骨的场景，那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从宗主脸上看到谨慎的目光。

事情发生的档口，凤初九在外采药行医，故而没亲眼见到。

如今听楚凌云再提，她不觉得孔长老会选择炼化一根压制不住的妖骨。

凤初九谢过他的好意叮嘱，憋半天还是没忍住：“我还是劝师兄一句，小柒太感情用事。你既然不希望她以後因你做出危险事，就别与她过于熟稔。”

楚凌云压下不知被哪个字眼翻动的心绪，连告别的话都忘了说匆忙离开。

留下的凤初九不由得自语反思：“我好像说得太过分了。”

三秒飞出问仙台地界的楚凌云脑海中时不时闪过画面，他变成了少年的模样，跟在白衣人身边。

他站在灵剑宗山门处，面前几位弟子拔剑拦截，“你凭什麽进我们宗门，能在正一宗茍活就感恩戴德吧。”

他看到自己挡在白衣人身前：“我师姐处理的委派比你们加起来都多，你们才没资格。”

“你师姐该的，妖不妖，魔不魔的，两族都不要这种东西。”

这些陌生的，他确信未经历的事，竟让自己生出无助的愤怒，还有难以言表的空洞感。

眼前慢慢黑了下来，白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存在，转头与自己相视。

翟柒月。

楚凌云睁圆眼睛，无意识念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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