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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淙哲看着地上堆放的烟花,手指了下“烟花怎么卖?”
小老板凑到跟前,小声说“别人我卖三块一个,纪哥你要的话,我给你两块五。”
纪淙哲挑起眉“你最好别骗我。”
小老板直呼“我哪有那个胆。”
“那给我两个。”纪淙哲抓起两个烟花放柜台。
最后小老板算完账,两个烟花,一斤多酒,一共五块八毛。
纪淙哲给了五块钱“零头抹了吧,就当你摸我屁股的赔偿金。”
“纪哥……..”面对纪淙哲这种村霸行为,小老板欲哭无泪。
回到家中,林臻望着还回手里的两块钱忍不住沉沉地叹了声气,他看着纪淙哲那张俊美的脸,莫名就联想到了四个字:败家娘们。
今天又得把两个灶膛都烧上,一只已经淘好了米放了水,等差不多五点左右就可以盖上锅盖煮了。
另一只林臻塞进了柴,拿着松毛点燃了,锅一热,纪淙哲就把猪肘给放进去了,他没加油,先让铁锅把猪肘表皮烫出一层焦色,再拿出用清水洗净。
接着放了猪油,猪油一化,就倒进了切好的姜片和大蒜,等到空气里散发出香味,倒入猪肘翻炒,炒个几分钟,加进盐,酱油和一大勺酒。
煤炉已经点上了,纪淙哲把入味的猪肘捞出装进陶罐里,端着放在煤炉上,接下来炖几个小时应该就可以吃了。
他从楼梯间的尼龙绳上取了一条咸肉,打算切几片烧冬笋汤,剩下的全部今晚蒸了。
林臻去了后山,纪淙哲就趁着炖猪肘的功夫,把前几天放在盆子里的腌鱼给拿出来晾晒,鱼肉味太腥,屋子里肯定是挂不住,只能挂到廊檐下晾衣服的绳子上。
又剥了根冬笋,顺便从米缸里抓了一把米去了鸡窝,今天三十,也鸡仔也来顿好的,米和冬笋一撒出去,鸡仔的两只细爪就飞快扑过来了,尖尖的喙一点一点啄着冬笋的嫩肉。
可惜了,要是只母的,再过半年都能下蛋了。
林臻拔了两根粗壮的莴笋和一小篮子黑油菜回来了,他满意道“蔬菜长得不错,估计够我们吃上几个月了。”
到了傍晚,村子里冉起袅袅炊烟,小两口的菜也烧的差不多了,小小的桌子上连个空隙都不剩,蒸咸肉,烧鱼头,清炒莴笋和黑油菜,还有一碗咸肉冬笋汤。
林臻把煤炉熄了,拿着口大碗用筷子把里边红油油的肘子夹了出来,肉已经炖得软烂了,筷子一戳,弹性十足的肉皮陷进去,里边的香气弥漫。
既然烧了一桌子菜,没点酒哪成?纪淙哲干脆就把烧菜剩下的黄酒给自己和林臻都倒了一碗。
“我不喝酒。”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啊?难得今天大年三十,多少喝一点,你就当陪我喝一点行吧?不然干吃菜多没劲。”
林臻沉吟两秒,妥协道“那行吧。”
纪淙哲端着碗跟他碰了碰“不管怎么说,新年快乐,干了吧。”
这顿饭忙活了一下午,吃的俩人皆是满足,只是喝着黄酒觉得不够劲,纪淙哲和林臻上辈子都是北方人,纪淙哲白酒红酒洋酒沾的多,黄酒却少,他觉得这酒喝起来甜滋滋的,不够烈。甚至连不太会喝酒的林臻也这样认为。
然而没想到,黄酒后劲大,大半碗下肚后,一下子酒劲就上来了。
纪淙哲人一晕乎,话就多了,他又惆怅又感慨,一手勾过同样眼神迷离的林臻“你说我们怎么就来到这个鬼地方了呢?我他妈怎么也没想过,年三十会跟你在一块儿过年。”
林臻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涣散“跟我过年怎么了?”
“没劲。”纪淙哲抿了口酒,看见林臻似是不满地嘴一撇。
“按我以前,那过年都跟我几个好哥们唱歌泡妞,日子别提多潇洒了,现在窝囊得,吃点鱼肉就高兴地跟傻逼似的。”
林臻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一天到晚哼哼哼的,早知道跟你过日子这么苦,我就不该过来。”纪淙哲不过是酒精上头,半调侃半胡言乱语。
哪知林臻瞬间拉下脸,他皮肤白,喝酒上脸,两颊已经泛起了红晕,可眼底却覆上一层薄怒,他甩开纪淙哲搭在肩上的手,冷声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哟呵,生气了?”纪淙哲贱嗖嗖地抓起林臻的胳膊,佯装起身要往门外去“那行,走走走,咱们现在把婚离了,我再去找个土豪。”
然而林臻却死拽不动,他僵坐在凳子上,又气又难以置信,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纪淙哲!你就这么吃不了苦吗?”
纪淙哲不过就是玩心大起,逗逗他,没曾想林臻居然气的连眼睛都红了,跟只傻兔子似得,又一想,他现在喝多了酒,头脑发昏,肯定觉得同伴嫌贫爱富要弃他而去,无比委屈。
小兔崽子喝多了还挺好玩的。
纪淙哲回到座位上,憋着笑问他“那你说说,我凭什么要跟着你吃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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