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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骨案(第1页)

墨骨案

谷雨时节,临安府贡院的百年槐树突然暴毙。枝干流出的黑汁浸透号舍砖缝时,巡夜更夫在玄字第三十六号考棚里,撞见了倒悬的腐尸。

云乐踩着满地落槐冲进考场,青衫书生的尸首正对《禹贡》题匾。她扒开死者紧攥的拳头,半块黢黑的墨锭滚落,在青砖上磕出"丙辰年腊月廿三"的凹痕。

"这墨臭得蹊跷。"江止的剑鞘挑起砚台残片,焦糊味混着腐尸气扑面而来。云乐突然用银簪剐蹭死者牙床,黑渍在簪尖凝成颗珠子:"松烟墨里掺了骨粉——还是童子骨!"

贡院掌院哆嗦着递上考簿:"死者陈砚清,绍兴十年生人......"话音未落,云乐已掀开尸体衣襟,肋间青紫掌印与春杏案的梅花烙重叠如拓:"掌院大人这手劲,够在《武经总要》里单开一章了。"

暴雨突至,黑汁顺着槐树纹路淌成溪流。阿芜的新绣样被狂风卷上匾额,丝线遇水显出贡院平面图——玄字号考棚的位置,正对三年前春杏案火药库的方位。

"劳驾掌院解个惑。"云乐踹开藏墨阁的门,"丙辰年腊月廿三封存的这批松烟墨,怎麽掺着慈幼局孩子的乳牙?"她抖开麻袋,三百锭黑墨滚落成阵,每锭底面都刻着冻死孤女的名字。

江止的星砂击碎地砖,暗格里封存的考卷突然自燃。火舌舔出朱批下的血手印,与陈砚清掌心的墨渍严丝合扣。云乐突然掰开死者下颌,喉管里卡着半张被嚼碎的《换天策》。

暮色染红贡院围墙时,云乐在槐树洞扒出个铁匣。十二枚骨制笔斗泛着磷光,笔头狼毫竟是人发所制。阿芜的尖叫声从誊录阁传来——三千份朱卷浸泡在黑汁里,每份卷首都印着带蛊的梅花烙。

"该掀文曲星的棺材板了。"云乐将骨笔钉在至公堂匾额上。暴雨冲开墨缸的刹那,整座贡院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熔岩般的墨池——三百具幼骸在池中沉浮,天灵盖上刻着当科进士的名讳。

暴雨冲刷着贡院的青砖地,陈砚清的尸首在考棚梁下微微摇晃。云乐踮脚扯下他发髻间的束带,沾满墨渍的绸布上隐约透出朱砂纹路:"好个读书人,临死还攥着考题答案呢!"

江止的剑鞘突然抵住掌院後腰:"丙辰年封存的墨,为何会出现在今科举子的考篮里?"他广袖带起的风掀开掌院衣摆,露出腰间鎏金墨盒——盒面梅花烙与春杏案的证物如出一辙。

"大人这墨盒挺别致啊。"云乐甩出铁链缠住掌院手腕,链头铜鈎剐开他虎口,青黑的墨汁混着血珠滴落,"松烟墨里掺童女天葵血,写出来的字能通鬼神?"

阿芜的绣绷突然崩断,金线在雨中显形,织成贡院地下沟渠图。云乐踩着水洼冲向誊录阁,腐臭味扑面而来——三千份朱卷浸泡在墨池里,每张卷首的"密封"红印竟是用血调的朱砂。

"掌院大人真讲究。"她捞起张泡发的试卷,糊化的字迹下浮出暗纹,"用慈幼局孩子的生辰八字当防僞标记,阎王爷查账都省事了!"

江止劈开誊录阁的暗门,十二口墨缸整齐排列。他剑尖挑起缸中浮渣,未化尽的碎骨卡在缸沿,天灵盖上刻着"腊月廿三酉时"。云乐突然踹翻墨缸,黑浆漫过砖缝,露出底下暗刻的北斗七星阵。

"丙辰年腊月廿三,北斗主死。"她拽过浑身发抖的誊录官,"你们用三百童女骨摆阵,就为给这些酸书生改命格?"银簪猛地刺入誊录官颈侧,黑血喷在墨缸上显出一串名单——当朝六部要员皆在其列。

暮色染红贡院匾额时,云乐在槐树根下挖出个陶瓮。十二颗童女颅骨整齐码放,每颗眉心钉着枚铜钱。江止的星砂凝成火把掷向树冠,烧焦的槐叶飘落成灰,灰烬里竟显出新科进士的排名。

"该掀文庙的棺材板了。"云乐将颅骨摆成北斗状,突然擡脚踹向至公堂的孔子像。泥塑轰然碎裂,露出腹中血书——"腊月廿三,紫微东移",落款处盖着太後未烧尽的凤印。

更夫敲响子夜梆时,贡院地底传来玉碎声。云乐拽着掌院跳进墨池,腐臭的黑浆突然沸腾,三百具幼骸破浆而出,指尖骨刺齐刷刷指向皇城方向。江止的剑穗缠住云乐手腕,星砂凝成巨网罩住暴走的骸骨:"该让春杏们亲自讨债了。"

云乐指尖的银刀剐开陈砚清脊背,整片皮肤竟如墨卷般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朱砂字。江止挑起半片残卷细看,竟是三年前春杏案失踪的《慈幼录》残章。

"这书呆子把自己当人皮书了?"云乐蘸着槐树黑汁往残卷上一抹,"腊月廿三,北斗移宫"的字迹遇水显形,朱砂纹路与贡院地下七星阵完全吻合。

掌院突然暴起撞向墨池,被阿芜的绣绷金线缠住脚踝。他官袍下摆翻飞间,露出腰间青玉髓的墨斗——斗面梅花烙泛着诡异磷光。云乐甩出铁链扣住墨斗,链头铜鈎剐出半片带血的银票:"户部拨给贡院的十万两雪花银,原是给您买童女骨熬墨的?"

暴雨冲刷着至公堂的琉璃瓦,陈砚清尸体突然剧烈抽搐。江止剑鞘压住尸身,从喉间挑出枚墨色玉蝉:"滇南蛊虫的卵鞘,与钱蛊案的黑水同源。"蝉翼震动的刹那,誊录阁三千朱卷突然自燃,火舌舔出暗藏的梅花咒符。

"该让文曲星洗洗眼了。"云乐将墨斗砸向孔子像,飞溅的玉髓碎片里裹着半张血契。阿芜的金线突然绷直,绣绷上显出新科进士名录——每个名字都对应墨池里的一具童骸。

暮色染红贡院匾额时,云乐在槐树洞底挖出三百枚墨锭。每锭底面嵌着半颗乳牙,拼成完整的北斗星图。江止的星砂凝成火把掷向墨池,沸腾的黑浆里浮出十二枚玉玺印,正与太後案失踪的凤印合契。

"春杏教你的梅花烙,倒成了改命的符咒。"云乐踩着掌院的脊梁冷笑,看他官袍上的鹤补子被墨汁染成乌鸦,"读书人的心肝,比墨池还黑三分。"

更夫敲响子夜梆时,贡院地砖缝隙渗出暗红血水。阿芜的新绣样铺满护城河,百鬼拽着文曲星在墨池里洗笔。云乐把掺骨墨锭碾碎撒向皇城,碎末在风中凝成带刺的梅枝,扎穿了贡院新挂的"至公明德"匾。

谷雨後的第七日,临安府骤起怪风。贡院屋檐下的铁马叮当乱响,云乐蹲在玄字考棚的滴水檐下,指尖拈着片沾血的槐树皮。青砖缝里渗出的墨汁凝成古怪纹路,竟与三年前春杏案现场的血咒有七分相似。

"掌院大人这手调墨的功夫,倒比刑部仵作还会藏东西。"云乐突然甩出铁链缠住院中石鼓,链头铜鈎剐开青苔,露出底下暗刻的北斗七星。江止剑鞘轻叩星位,贡院东墙轰然塌出个窟窿——霉烂的典籍堆里,三百卷《墨经》正渗出黑水。

阿芜的绣针突然扎破指尖。她展开誊录阁捡的《文心雕龙》,丝线在血珠浸染下显形——书页夹层里竟缝着春杏的梅花烙图谱,每道烙痕旁批着当朝大儒的朱砂评语。

"好个文坛泰斗!"云乐踹翻典籍架,碎纸纷飞间露出半张泛黄契约,"丙辰年腊月廿三,翰林院购置童女三百,充作'松烟料'。"她突然揪过缩在角落的誊录官,"这'松烟料'的账,记在哪个圣人名下?"

暴雨冲刷着贡院门匾,陈砚清的尸体突然在雨中抽搐。江止剑尖挑开其发冠,头皮上密密麻麻刺着《禹贡》注疏:"有人用他的身子当活书匣,藏了半部《河图秘要》。"

子夜惊雷劈开槐树时,云乐在树洞摸到块冰凉的玉牌。正面刻着"文心雕龙",背面暗纹竟与太後寝宫的窗棂纹路如出一辙。阿芜突然扯开誊录官的袖口,小臂上未愈的咬痕正合童女乳牙的齿印。

"该让圣人洗洗笔了。"云乐将玉牌按进墨池,黑水突然沸腾如活物。十二具泡发的童骸浮出水面,指尖皆指向藏书阁暗室。江止破门而入时,满墙人皮灯笼突然自燃,火光里显出血写的《换天策》全本。

五更天,云乐踩着灰烬走出贡院。晨雾中隐约传来诵经声,她忽然将半块墨锭掷向文庙方向:"春杏,给你寻了个好差事——阎罗殿缺个掌墨女官,专治黑心烂肺的酸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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