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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她确实是受益最大的一方,完全生不起气来啊。
这位置但凡交换一下,你看她不给裳红袖五颜六色瞧瞧。
她只是奇怪于当初那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说起来还有些许失责,作为对方尾巴一样的存在,她完全没注意到。
毕竟谁会随时在意一个已经不需要的工具呢。
不过朝夕相处之下,或多或少都是有点感情在的,她并不想看到在自己离开之后,裳红袖成为一个人人喊打、人尽皆敌的可怜人。
“去兽族那边了。”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妖族啊。”裳红袖对这个答案不感到意外。
人中的妖,她口中的兽,乍一听后者才是带有藐视意味的称谓,但其实不然,对于一直使用兽形现世的前辈而言,她显然是更忠爱后者的。
平时只在她一人面前现身也能说明,虽然这一点她并不讨厌就是了。
这让她本就不高兴而维持自身形象弯起的嘴角幅度,再次向下拉耸了些。
“前辈对妖族还真是偏爱,是因为是同族的关系吗?”这个问题显然是明知故问了。
但白清歌的回答却让裳红袖睁大了眼睛。
“我没说过吗,我现就算样子怪怪的,但勉强也是个人类。”样子怪是说自己域外生命无体无形,而非是现在的狐狸样。
至于为什么说勉强,狐狸的样子用久了让她多少染上了些兽性?
“啊?”
“可前辈您的样子”
裳红袖突然捂嘴,一脸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狐妖的诅咒害您变成这样的对吧?”是那只狐妖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
但这些日子养成的多想让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当初与狐妖短暂的交流,那只狐妖言语中好像她自己也是受益者吧。
难道是那狐妖学道有成,以下克上、欺师蔑祖?
还没等裳红袖继续想下去,白清歌开口解释道:“平时就让你少看那些荼毒思想的邪书。”
白清歌稍微讲了一些关于白狐从前的事情。
这也是裳红袖第一次从白清歌口中听见那只狐妖的故事。
“所以严格来说,你们都一样。”
听完白清歌的讲述,裳红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洗刷。
妖族这个种族居然是前辈亲手创造出来的,而能将走兽化为可裂石断树的妖,这又是何等伟力?
其他的先放下不表,这一刻她明白了一个事情,前辈既不是妖,也不是人,更不是兽,她是脱于俗世的‘神’。
这一结论让她感到惶恐,比知道前辈要离开身边时还要惶恐万分。
自己如今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为了能够帮到前辈,可‘神’会需要一个凡人的帮助吗?
自己没有能够留下前辈的东西,甚至只是令其侧目也做不到。
看着坐在案牍上正熟练地舔着自己腰间毛的白狐,裳红袖失力的露出了脸上的真实表情。
先是失神、惊叹,后是眷恋、不甘,最后所有情绪都揉杂成了一团,露出了连她自己也不愿看见的阴鸷。
对于前辈而言,自己这段足以影响整个人生,甚至能写进史册的经历恐怕连小孩过家家都算不上。
自己留不下她,这就是她几许思索,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得到的最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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