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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第2页）

苏婙苦笑着摇头：“被罚了禁足，连年节时都未放出来。”

玉洁心下大骇：“还是因为衡姐姐及笄礼上的事？”

其实这事说大也不大，不过是苏姩想和玉洁比试作画，撺掇了一群姑娘来为自己造势。

很可惜，最後输了。

玉洁没吃亏，且最终还得了名声，林家自然不会追究，只是那之後，似乎便再未听过苏姩的消息了。

苏婙忧愁地点了点头：“是啊。”

许是怕玉洁以为她是要求情的，苏婙又紧接着道：“我们府上的事你应当也有所耳闻，规矩重，即便只是犯了小错，也会重罚……我是想离开这里了。”

苏婙在世家中的风评是性子稳妥，想来她说的离开，绝不会指离家出走。

玉洁想了想，劝道：“及笄过後便是议亲了，想来苏姐姐也能如我母亲一般，去了夫家，能松乏些。”

苏婙摇了摇头：“如沈姨母那般的实在是少数，如今京中官宦对清流世家奉行的规矩极为推崇，如县主家中那般的，到底是少数。”

玉洁觉得这话有些奇怪，怎麽感觉苏婙很向往她们家。

虽然她家的确很好，但是她家中的三个哥哥都是未说亲的，苏婙此话，应当不是她想多了。

苏婙当然很好，但玉洁可没忘记沈端怿说的，苏家长辈看不上她们家，又怎麽会同意将孙女嫁到她们家呢？

玉洁不语，只看向苏婙，心中思索着父母会对此有何看法，是会赞成，还是反对？

苏婙似乎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她沉默了许久，最後心一横，直言道：“县主，我心仪林大公子，大公子过几日参加春闱後便会说亲，我知晓县主在家中能说上些话，可否请县主在林大老爷与沈姨母目前美言几句？”

玉洁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她想过苏婙会旁敲侧击地开口，但这般直接，还真是惊呆她了。

缓了缓，玉洁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苏姐姐，婚姻大事当依长辈，即便我能说动我父母，那你的父母会愿意吗？”

苏婙垂眸，显然是知道答案的，她鼓起勇气，道：“我可以为大公子修书一封，我——”

“苏姐姐！”玉洁急忙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步昏招，你若是这样做了，即便你能如愿，但两家便再也擡不起头了，我哥哥的仕途亦会受到影响，更何况，以苏姐姐家中对名声的看重，这事恐怕成不了吧？”

苏婙颓然地垂下了肩，她何尝不知道，若是这样做了，她很快便会因感染风寒而“病逝”，苏家不会为了她去丢这麽大个脸。

只是，留给她的时间有限，她及笄前，母亲便开始为她相看起来，或许再过三两个月，她的婚事便会定下来了。

见苏婙痛苦的模样，玉洁也有些不忍：“苏姐姐，我会与父亲丶母亲提的，你别着急，或许苏伯母又答应了呢？”

苏婙苦笑着摇头，从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交给玉洁。

玉洁不明所以地翻开一看，上头写的竟是些医学知识，虽然与她往日所学不同，但略一思索，便也能知有几分道理。

“我从前也颇通医术，这些年将往日所学整理成册，这是上册，”苏婙缓缓道，“县主，您可否……去寻皇後娘娘，请她下旨赐婚。”

玉洁正从新的医书中汲取知识，这书极为精妙，薄薄的几页纸，却说尽了许多妙用，看得她心潮澎湃，迫切地想读到剩馀的部分。

苏婙的话将她的心思拉回了现实，这是一次交易，她若想要得到完整的医书，那就要帮助苏婙得偿所愿，反之，她就算得到了这医书，心里也不甚踏实。

“赐婚不是小事。”玉洁合上小册子，将它又放回苏婙面前。

苏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双手攥紧，并未接过来：“这是给你的……”

玉洁道：“此事我需回府与家中长辈商议，并无十足的把握，此物，我受之有愧，不妨等事情落定，苏姐姐再将完整的两册一并赠予我。”

“况且，我也要考虑我哥哥的想法吧？若他不愿，将来的日子可怎麽办？苏姐姐难道不想夫妻琴瑟和鸣？”玉洁问道。

苏婙将小册子卷起来，收回袖中，缓缓摇头，道：“我只希望未来生活的地方规矩少些，若是……不成，如沈表姐一般，嫁给边关将领也不错。”

沈令衡去年得了沈皇後懿旨赐婚，将与在北疆立下功劳的副将成亲，因着副将要回边关戍守，婚期定在了下月，在京中呆上三个月，沈令衡便要跟着副将回北疆了。

在旁人眼中，从京城到边疆，从书香门第到边关将领，其中落差会受不了，但玉洁知道沈令衡所想，她是真的挺开心能脱离沈家的，与那副将见了几次面，相处很是融洽。

若非如此，沈皇後也不会在沈首辅与长兄都不同意的情况下执意赐婚，为这事，沈皇後与沈家的关系都有些僵了。

在这种情况下，沈皇後更不会贸然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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