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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小孙女竟然说不喜欢他?这可是在戳逯老的心窝子。
他一头雾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怎麽就不喜欢爷爷了?”
大儿媳一听这话可了不得了,怕自家公误会是自己在小丫头耳边吹了什麽风,忙摇着怀里的小肉团,焦急的问着:“凝宝儿,你跟大妈说说为什麽不喜欢爷爷了呀?爷爷多疼你的,咱们可不能说这种话。”
“你小心点,抱紧了!”逯老伸出布满皱纹的双手,不满的瞪了儿媳一眼,“晃个什麽劲儿,你再把她摔着了!”
儿媳点头应着,心想着自己还不是替他着想,怕孩子小不懂事再说着什麽伤人心的话,到时候唉声叹气的可又是他。
偏偏这话她又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的抱紧了孩子,哄着:“凝宝儿,你看爷爷多疼你的,你怎麽还能说不喜欢爷爷这种让他伤心的话呢?”
小湘凝慢慢止住哭声,一张委屈的小脸缓缓从大妈怀中擡了起来,她看向自己全世界最好的爷爷,眼圈不禁又有些发红,哽咽的道歉:“爷爷对不起,湘凝不该说不喜欢你的话,湘凝最喜欢爷爷了,比爸爸妈妈还喜欢。”
“诶,乖,凝凝乖啊。”老人怎麽舍得和小孙女生气,慈爱的摸着小孩子的头柔声道:“爷爷不生气,爷爷也最喜欢凝宝儿了,跟爷爷说说谁惹我们生气了?”
湘凝一听,小脸一皱,又要哭了:“爷爷,您为什麽要给我起“湘凝”这两个字呢?爷爷就不能取一个“香宁”吗?我总是写不好自己的名字,老师总是说我,她还说我砸了爷爷您大师的招牌。爷爷您为什麽要做大师,爷爷您的招牌在哪里放着,我没有砸,我真的没有砸过。”
小孩子软声软语夹杂着哽咽的童声,听得逯老和儿媳忍不住笑出了声。
“爷爷没有什麽招牌,咱们家有什麽东西你还不知道吗?”逯老笑着,别看这丫头长的水灵,可却调皮的紧,没少跟着南絮砸家里的东西。
湘凝被爷爷说的面上一红,梗着脖子强调:“爷爷您那个平平的凹进去的盘子是絮絮拿去给狗子喂食了,还有那个很高的上面画着一个老人和小孩的瓶子也是被絮絮不小心砸碎了。”
“什麽?!”逯老眉毛一竖,面露凶残,“你再说一遍,他拿什麽给狗子喂食去了?”
至于那个画着老人和小孩的花瓶,他姑且先不计较那是景德镇出土的珍贵官窑瓷器。
湘凝被爷爷的表情吓到了,往大妈的怀里缩了缩,小声道:“就是...那个平平....什麽颜色和花纹都没有的,絮絮说...说它长得那麽丑,肯定...不值钱。”
最後三个字几乎听不到了,她不傻,看一眼爷爷此刻的气得发抖的肩膀就知道他们错了。
南絮的亲妈大儿媳一听自家儿子惹了祸,心里顿时颤抖的厉害,张了张嘴还想替儿子说几句话:“爸,这...孩子们闹着玩他也不知道您那些个宝贝的价钱。”
“那照你说还是我错了?”逯老胡子一吹,怒目瞪向大儿媳,痛心疾首的心疼道:“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正八经儿的汝官窑器,孩子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了吗?!”
大儿媳一听,面色都有些煞白了,她自是知道家里随便一件碗碟茶杯都是古董,可还真没想到平时就放在矮几上不起眼的小圆盘竟然是汝窑瓷器。
这汝窑为北宋宫廷烧制瓷器历年不久,没几年就被北宋金人南侵,流传至今不足百件。作为宋代名窑中传世品最少的一个瓷窑,汝窑因烧瓷时间短促,传世品稀少而尤其弥足珍贵。宋丶元丶明丶清以来,宫廷汝瓷用器为内库所藏,视若珍宝,能与商彜周鼎比贵。已至此乡间广传纵有家财万贯丶不如汝瓷一片的说法。
这...这老爷子也真是的,这麽贵重的物品怎就偏偏放在了衆人视线之下,万一要是被谁不小心碰撞摔碎了,心脏都得吓得停止跳动。
逯老一声冷哼,自是知道儿媳的心思,“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你们不天天在我耳边吹风让我把这些古董都捐了去,省的哪天被贼偷去追悔莫及。所以呢,我就把它放在衆人眼目之下,只要那贼不傻不蠢,就不会有心思去偷一个烟灰缸。”
说着,他话锋一转,气愤的磨牙:“防来防去,家贼难防!个小兔崽子!”
大儿媳赶紧放下小湘凝,转身就向狗屋跑去,“我这就去拿回来,给您洗的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痕迹。”
逯老哼道,指着地上的小姑娘吩咐道:“凝凝,去给我把逯南絮叫过来,老子今儿个非得好好揍他一顿不可,他奶奶的,敢把我的宝贝拿去给个畜生用,那畜生可有那麽金贵吗!”
逯湘凝见爷爷不怪罪她,立马点头跑远了,而正在学校乖乖上课的逯南絮小朋友再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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