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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确实已经泡汤了。”于是他说。
“!!”赵元鹿眼泪都快掉下来,贺含章已经看见有水花在她眼眶里打转。
“哭。”他说。
赵元鹿被他冷嘲热讽,眼泪饱满地已经快跃出眼眶。
“哭了‘越女’就没了。”贺含章回完工作邮件,抛下一句。
“什麽!?越女!”听见‘越女’两个字,赵元鹿一下子做起来,扯得伤口一紧,“嘶……”
贺含章冷冷地看她一眼,赵元鹿讪讪地。
如果说独舞是她对自己的证明,那群舞剧则是赵元鹿一直以来的梦想,‘越女’是着名舞蹈家郑淑青自去年就策划召集的大型连续舞剧。
与人们认为的不同,‘越女’听上去讲述的似乎是儿女情长,实际上是讲述了春秋时期闻名的女剑术家越女的传奇经历。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欲讨伐吴,范蠡举荐越女,舞剧便从这一历史事件为源头,讲述越女是如何从孤女长为一代剑术大师的故事。
贺含章抛下这个重磅炸弹後若无其事地离开,留赵元鹿被震地脑壳发昏。
‘越女’!‘越女’!!
无数个夜晚,她翻开郑淑青的剧组招聘,翻阅那一点点剧组披露的剧本,越女与袁公比试剑法,接住袁公飞来的竹剑。
那一定是一柄通体苍翠的竹剑。
她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窗帘全部拉开,如雪的月光照耀平静的湖面。
赵元鹿在心里描绘那把剑,渐渐进入了梦乡。
贺含章没睡,王家已经是秋後蚂蚱,贺含章随时能让他们爆仓,只是贺瑞言连夜被他秘密押上飞机,过了一天,贺玉英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你想干什麽?”贺玉英语气平静,“你想逼死你弟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妈。”贺含章吸了口烟,“你背着我爸出轨的时候,眼里不也一样麽?”
“你!”
“你说你爱的人不是我爸,”贺含章吐出烟雾,房间没有开灯,他锐利低沉的眉眼之间只馀一点月光冷冷的映射。
“可以理解,毕竟你是贺家大小姐,和我爸结婚估计是你一辈子的污点。”
“你和王家的事情我也能理解,只是……”贺含章叹了口气,“被自己母亲算计的感觉确实不好。”
贺玉英在沉默里挂断电话。
贺含章吸完一整包烟,他想起小时候。
父亲病逝後,他百般阻挠贺玉英和情夫在一起,结果是成功的,换来的是被扔在美国不闻不问十馀年。
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他真的那麽可恶,阻挠自己母亲寻求幸福,可他还是接受不了。
父亲是一个温和的人,温和到贺玉英可以在家里和情夫约会,还以为他看不见,温和到病死前让贺含章不要怪她。
这些事已经是陈年旧事,他送贺瑞言出国也并不是出于什麽恶心的目的,他要对付王庭,就不能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他走出书房,路过赵元鹿的房间。
轻轻推开门,女孩轻微的鼾声抚平了他心里的暴戾。
在佘山的别墅是赵元鹿最快乐的一段时间,贺含章查过她,很简单的人生,甚至连不幸的范式都寡淡。
他默默地站在床头,在黑暗里赵元鹿胡乱念叨着什麽,又皱起鼻子似乎是要醒来。
贺含章无声勾起一边唇角,就这麽站着,看了她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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