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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陆展岩从厨房把陈页川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了出来,陈页川说:“那快点洗手吃饭吧,正好菜都准备好了。”
向某人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立马收到了海容的眼神警告,他挑了下眉挣扎了0.1秒还是老实洗手去了。
万竞霜跟在他後头不自觉地笑,心想自家乐乐也算长大了,还会拐弯儿抹角地用点小心眼儿了。毕竟叫陈页川去接他们,那做饭的那个就必然不是他了。
怪可爱的。
大家洗了手回来,发现每个人的位置上都放了一个相当精致的藤编手提箱,提手上系着巴宝莉的丝带,打开一看,一瓶让巴杜的男士香水,一块绿水鬼的手表,还有一盒糖。
这个配置实在让在场几人都觉得有点熟悉。当初万竞霜和向乐追请客吃饭後送他们的“新婚伴手礼”,基本也是这个配置。
向乐追偷偷看了海容一眼,从对方那里接受到一个“淡定,一定要淡定”的眼神。于是他硬着头皮地夸了一顿这礼物真好,结果夸到一半他看见了陆展岩右手无名指上闪闪发亮的戒指,差点儿一口气没接上来,得亏海容反应快赶紧把话头接了过去。
好险好险。向乐追一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一边把盒子收收好放到了旁边去。
陆展岩说:“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麽,我们就参照店员的推荐来搭配了。”
这个“我们”用的真的是相当的微妙,衆人对视一眼,连一直看不惯陆展岩的万竞霜也没多说什麽,这一趴也算是平稳地过了。
向乐追心想,多半是那会儿他和他哥请人来家里办的那个简单的仪式把陆展岩给刺激到了。他有点儿发愁的思绪接着发散了出去,按海容那说法,再看老陆这表现,他莫不是和江霖冥婚了吧。
虽然向乐追和现在大部分年轻人一样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也忍不住担忧好友这样乱来,会不会真犯了什麽忌讳折了寿。可他又不能说什麽,整个人都憋得慌。
吃完饭以後,海容去收拾碗筷,把用过的餐具厨具都塞进了洗碗机里。陈页川给大家泡了茶,甚至贴心地为陆展岩多添了一杯。
大家都这麽自然地,心照不宣地,默认着这个空间里还有一位他们看不见的灵魂存在。
陈页川又拿了些零食放在茶几上,大家就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这里头的活跃分子其实也只有向乐追和海容,两人呢总是你来我往三句不到就开始互怼,然後陈页川适时地出来讲两句话,免得这俩幼稚园毕不了业的又掐起来。
“我们明年会闲一点,而且之後也有去西北的工作。到时候有空再去找你们玩儿。”陈页川说道。
向乐追:“真的?”他说着就激动地抓住陈页川的手,毕竟大家都是有家有业的成年人,如今相隔几千里大路,见一面都不容易。
“啧,”海容从一边拿了把没打开的扇子敲了一下向乐追的手腕,“干嘛呀干嘛呀,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向乐追措不及防地收回手,不小心带了下陈页川的衣服袖子,陈页川穿着宽松款的居家服,被他一下子拉低了领口。
“谁特麽动手动脚了,你……”向乐追本来还在呛海容的,却看见陈页川领口之下露出的可怖伤疤。
是那种被烈火灼伤之後才会留下的痕迹,露出来的部分有三指宽,但向乐追直觉那只是冰山一角。他整个人又往前窜了半个身位,几乎要上手把陈页川的领口给扒下来。
“川哥,你身上这是怎麽回事!”
这下没等海容出手,陈页川自己先制止了向乐追的动作。而海容只是视线扫过陈页川身上的那道伤疤,神色不虞地沉默了。
“去年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小伤。都是皮外伤很快就好了的。”陈页川的话虽然是对向乐追说的,但视线却在窥伺着海容的神情。
非常罕见的,向乐追竟然在陈页川的脸上看到了一许不安。
要搁以前他缺心少肺的时候,指定要指着海容的鼻子问他是不是搞家暴。但现在他竟也福至心灵地理解了海容的不虞和陈页川的不安。
万竞霜适时地出来转移了话题,他拿起茶几点心盒里的一颗糖果拆开了塞进了向乐追的嘴里,又端详着糖纸说:“这是不是我们小时候吃的那种?好多年没见过了。”
“嗷呜,对啊对啊。”向乐追含着糖果还积极地嗷呜道:“就是这个味道,我记得川哥那时候很喜欢来着。”
海容撇了撇嘴,把那不开心的神色都给收敛了,嘚瑟地说:“做这个的厂子早就倒闭了,你们以後要是还想吃那就只能来我这儿来。全国只此一家哈,一颗一个W,一口价不接受讨价还价。”
向乐追嘎嘣一下咬碎了嘴里的糖果,扬起下巴说:“你丫怎麽不去卖地沟油呢,良心都是黑的。”
“人厂子倒了你家怎麽还有这糖啊?”
海容也剥了一颗,只是没自己吃,递到陈页川的唇边,盯着人把糖果叼进嘴里才说:“我找到原来的厂家把配方给买了,然後定期找定制糖果屋做的。”
“还能这样?”向乐追受教了。
又不禁腹诽,海容这个平时最嘻嘻哈哈好说话的家夥,用起心思来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唉,这麽多年大家都是聚少离多,甚至连线上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彼此之间看来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向乐追很想知道,但向乐追不敢问。
【作者有话说】
海陆空就只有乐乐是傻白甜,别人都是疯的┐( ̄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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